第81章 破而后立[第2页/共3页]

这具有泱泱万民的偌大帝国，却如同一个外强中干，年事将尽的白叟，身穿绫罗华服，看着保养得体繁华安宁，实际上躯体早已老朽，朝臣再想着装点承平，也不过是装点承平罢了……这一点，当年朝中的聪明人都有所觉，但是时势如此，前程莫测，身为臣子，除了安守本分，经心极力，另有甚么能做的？

“非论说得说不得，此话不传入第三人耳。”顾源笑了一笑，“我近平常想，这天下兴亡，盛衰枯荣，也循天道。历朝历代，无不是盛极而衰，衰极而亡，循环来去，如同循环……”他低声道，“却不知你我现在，是在这场循环中的哪一环？”

他愿予这天下承平，可这天下倒是不破不立，不然可贵承平。世人解他也罢，不解他也罢，千古骂名也罢，英主隽誉也罢……

他深吸一口气，直视柳从之，满面喜色，“我就是气不过！老子不是来申冤的，但你杀了王将军，我要给王将军讨公道。老子别的的没有，就这一条命，另有这一把刀。没杀成你是我运气不好，我认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别的人的事，你要杀就杀吧！”

柳从之发笑。

陛下遇刺，伤势严峻……但是我的陛下啊，您这笔标致得连一点瑕疵都没有的字儿，看着像是受伤严峻的人写得出来的？

柳从之静了静。

面前这刺客倒是奇了怪了。

柳从之变了色彩，“教员，此话慎言。”

刁悍如柳从之另有悲观绝望、难以支撑之时，可见人非铁石，总有致命之处。

最首要的倒是，前者逆天命，步步艰巨，后者顺天命，以是一起有如神助，势如破竹。

柳从之含笑：“他如何心系百姓了？”

有的人是铁了心不开口，有的人是死了心不开口，面前这位倒是横了心要开声，被柳从之反扣在床沿还是挣扎不竭，可柳从之看着惨白，一双手却如同铁臂，此人挣了又挣，愣是挣不开，听着柳从之问话，似是想说话。柳从之确认他嘴里没藏毒，一抬手将此人脱臼的下巴接上了，而后平心静气道：“你说吧。”

柳从之好整以暇地一笑。

柳从之微微一笑，淡淡道：“以是现在北地月国人各处，大家受其所苦。以是我朝兵士死亡月国人之手。以是北边烽烟烽火起，可贵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空虚孤单冷的柳攻又向薛喵寄去了爱的家书www【喂

顾源悄悄看他一眼，摇了点头，“是了，这也是我比来胡涂，老是想些虚妄之事……”他俄然一笑：“史乘所载皆是过往，不得变动。可将来如何，却非我能测度。这茫茫天下碌碌众生，多数随波逐流，身不由己，可如何不能有人力挽狂澜，摆布这天下兴衰？”

他毕竟成了史册留名的名臣，他也曾一度觉得，本身做得了阿谁力挽狂澜，让大薛重焕朝气之人。可他错了。

刺客竟是呸了一声，声如洪钟：“没有人派我来！我就是来取你性命的！”

柳从之再是才调横溢，聪明无双，乃至再是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他也只得一人，无三头六臂，更无□□之术。大薛二百余年，留下的陈规已然太多，上高低下的蛀虫也已太多，要想求变，倒是牵一发而动满身，又有华平在侧，柳从之实在有力建议变法。

黄一仿佛被震了震，而后嘲笑：“说得比唱得好听。你除了挑起战乱，你又做了甚么？”

柳从之审过人,断过案，擒过俘虏,逼问过供词。这等事情做起来,实在轻车熟路。

约莫是克日太累了。

“黄一。”柳从之道，“你想说，王溯投降，是为了保全全城百姓性命，不让月国人屠城，以是他虽有罪，却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