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篡国之君[第2页/共4页]
薛寅一时有些吃惊,他技不如人被柳从之诈出了兵器,以柳从之现在的身份,不被借题阐扬缉捕下狱都是好的了,柳从之竟然毫不在乎地把匕首还给他,并且答应他随身照顾?
柳从之低头看一眼霍方,淡淡道:“教员求仁得仁,朕身为弟子,违逆已无可改,却还是要满足他这一点心愿的。”
呜呼哀哉。
“多谢陛下。”
柳从之低头看他,仿佛赞美地叹了一声:“能屈能伸,大丈夫当如是。”
薛寅并不感觉这白叟是对的,霍方虔诚,但是陈腐,食古不化,永久走不出忠君爱国的圈子,一腔热血报国,终究却有力挽救民生凋敝,国破人散。
霍方声音极大,一时满园沉寂,柳从之微微一叹,笑道:“教员不必自责。教员提携之恩,柳从之平生铭记,不敢涓滴有忘。当时我初出茅庐,满度量负,也从未想到,有朝一日,竟会成这般气象,昨日各种,俱如梦幻。”
就如柳从之本身所说,头上悬剑,喉间含铁,都没甚么大不了的。新皇踏着一条可谓艰险的路一步一步爬上皇位,不惧伤害,也不惧侵犯。
薛寅道:“陛下为何放他出来?”
天子发话,其他人那里另有留下来的兴趣,看到这一幕都感觉不利,敏捷地退走了。薛寅身边的保护仿佛一时不筹算把他押归去,因而薛寅想了想,趁人走得差未几,走到霍方尸身前,缓缓为这白叟合上了双眼。
薛寅感喟,“只望陛下善待他家人。”
柳从之打量他,“如何,心有不快?”
这一拍看似轻巧,实则力量极大,薛寅肩上一沉,几乎膝盖一软便要跪下去。他本来仓促被拉起,重心不稳,经这么泰山压顶的一拍,倒是站稳了,惊魂不决间大口喘着气,惨白的面孔上也带了薄红。只见柳从之看也不看他,低头把玩手中匕首,赞道:“锋锐无匹,破空无声,实为名家上品,暗害利器。”
新皇实在是短长,短长得他头疼。
可惜越是佩服,越是头疼。薛寅平生最不爱与这等高深莫测的人打交道,只觉他若再三天两端“陪”柳从之解闷,只怕届时瞥见这张可谓俊美无匹的脸都会头痛欲裂。
并且……刚才电光火石之间,薛寅自问已做到了本身的极致,他受天赋所限,技艺一向不能算太好,只是尤善暗器,身负利器,攻人无备,不管是杀人还是逃生,皆算得上充足,但对上柳从之,他一点便宜也占不了,统统守势都被对方轻描淡写化解,不费涓滴力量。
与此同时,他面前传来“砰”的一声,霍方嘴角溢血,神采灰白地倒在了地上。
薛寅皱起了眉,他不感觉霍方是这么轻易就能转念的人。
薛寅深深吸气,挫败以后,眼中突然闪过激烈的不甘与战意!柳从之微一抬眼,刚好就瞥见了薛寅亮得近乎要烧起来的眼神,微一扬眉,但是不过半晌,薛寅锋利的眼神褪去,这个年青人深吸一口气,垂眼,低头,下跪:“请陛下恕罪,薛寅绝无犯上之意,这匕首只为防身之用。方才事起仓促,但是薛寅绝无侵犯之意。”
薛寅点头,“能与家姐相逢,无穷欣喜。”
柳从之被薛寅婉拒,也不对峙,点头道:“如此也好。”薛寅转头想走,只听柳从之笑道:“别的,你姐姐将于明日到达宣京,届时你们姐弟二人能够团聚,也是一桩快事。”
这是一个仿佛没法被撼动的人。
陪传说中的天子下棋是有讲究的,毕竟这世上有些人是赢不得的,史乘上关于此的逸闻颇多,乃至有过大臣陪天子下棋,耗经心血在棋盘上摆出“万岁”二字的奇事。薛寅对胜负胜负也不太上心,下得随便,何如柳从之仿佛不喜他对付,每次都会激他费经心力下。一来二去,薛寅确切是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冥思苦想,他自问也不是笨拙之人,棋力也不差,但费经心血也罢,用尽尽力也罢,在此人的手上讨不了一点好去,屡下屡输,或者说是逢棋必输。实在是输得没了脾气,瞥见柳从之就觉头疼,恨不得此人再也不要在面前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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