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麝香，南风知我意[第1页/共3页]

“夏侯云歌，你竟还记得西洲曲。”

再不与他亲善，经常口出傲言，他也只当那是一个孩子，不觉得意。直至厥后，他被下毒，挑断手筋推下绝壁……

柳依依伸脱手，想要触及，却只触碰到冰冷的窗棂，兀地从速收回击。

“长倾，你为何这般活力？”柳依依一问，让轩辕长倾惶恐。

轩辕长倾将香囊放在夏侯云歌枕畔，那香囊味道芬芳浓沉。

柳依依拿着红色的绢帕，悄悄掠过夏侯云歌额上排泄的汗珠，“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柳依依声音微颤，转而笑得格外明艳，“长倾，你可还记得，你儿年的封地，恰是西州。”

“西州……”轩辕长倾的声音兀然有力。

他手指曲折，勾起夏侯云歌几日来愈显尖小的下巴，他声音冰冷，“夏侯云歌，只怕你早已忘了西洲曲，忘了你儿时说过的话。既已忘了，就要忘的完整。”

厥后，夏侯云歌也变了。

轩辕长倾的兵家战略、治国纲领都是从夏侯云歌那边偷学而来。直至厥后，他的雄韬伟略难以讳饰，被南耀天子发觉，即便珍惜他的才调，亦被顾忌为敌。

“夏侯云歌，我不会等闲放过你。”他声音极轻极低，却字字冰寒。掠过夏侯云歌眼角还未干枯的泪痕，一丝怅惘浮上心头，低喃一叹，“你若还如年幼时般纯真该多好。”

柳依依有些怠倦，踱步到窗前，透过床上镂空雕花看向月色昏黄的窗外。

轩辕长倾蓦地回身，似再不肯看到夏侯云歌一眼。心底早就尘封的某个角落，似被甚么东西一点一点剥分开来，暴露鲜红的血肉，五味杂陈胶葛一起，不知是何滋味。

“长倾，伉俪之间，琴瑟调和，方可万事昌隆。”柳依依强忍住眼底的泪光，握住轩辕长倾的手，抚过他的手指，总算放开了夏侯云歌的衣领。

“夏侯云歌，你为何变得这么暴虐。”轩辕长倾乌黑的眸子更加浓烈，苗条的手指悄悄拂过夏侯云歌干裂的唇瓣，粗造的触感竟另贰心底活力脉脉怜意。

“恩？”兰推开门出来。

蓦地之间，轩辕长倾的手狠狠抓握成拳，骨节咯咯作响。

俄然，柳依依眉心一紧，她嗅到一股奇特的芳香。顺着香味寻去，在夏侯云歌的枕畔发明一个香囊。她拿起来端视一会，放在鼻下细细辩白。

柳依依见时候差未几，又从速喂夏侯云歌服药。

柳依依抓紧手中绢帕，望着轩辕长倾的身影淹没在门外的乌黑月色下，心头一阵酸涩痛苦。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清泪，如白莲花瓣上的一滴露水般清透。

夜凉如水，沉寂无声，只要夜风拂过芭蕉叶的沙沙声。

“兰，仿佛王妃醒了。”梅守在门口，向屋内听了听。

轩辕长倾的神采又再度紧绷，气愤地瞪着夏侯云歌。百里非尘，上官麟越，祁梓墨，现在又有一个南枫……这个无耻的女人，到底招惹多少男人！

轩辕长倾望着天空的一轮圆月，通俗的黑眸光彩垂垂暗淡，思路飘向悠远的尘封的那一段回想……

“依依……”轩辕长倾怔住。

又下了一天的暴雨，夜里固然放晴，临海小镇显得格外清冷。

崇高的她，沦落至此，确切不幸。

次日，夏侯云歌还没有复苏，神采却稍有好转。

柳依依天还未亮便起床筹办药材，命人悉心煎成药汁。她清算好衣裙上的褶皱，排闼出去。浸湿毛巾，为夏侯云歌悄悄擦洗脸颊和双手。

“轩辕长倾，这首《西洲曲》真的如太傅所说难登风雅，是霍乱本公主的靡靡之音？但是本公主就想去西洲看一下，甚么样的好男儿让我南耀的女子心驰神驰。”小小的夏侯云歌一脸稚嫩的童真，如一只精雕细琢的镂花瓷器，精美小巧，不敢触碰，恐怕一不谨慎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