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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吴氏一面掰动手指头算日子, 盼他回家, 一面同男人筹议看甚么时候杀年猪。

王屠户来收猪已经是半下午，做完买卖就该生火做晚餐，腊月间入夜得早农家宵夜也早。根基上天全黑那会儿，姜蜜已经上床筹办睡觉了，她怀着孩子不太能受累，每天用来睡觉的时候比之前要多。平时吧，姜蜜也就是刚躺上床的时候会想想卫成，想着想着困意就来了，她睡着是很少做梦的，也不能说不做梦，归正梦见啥醒来也记不住。

怕婆婆胡思乱想姜蜜从速解释说不是，她让吴氏坐下来，小声把梦到那事讲了一遍。吴氏一懵，“你说咱家今儿个就要给人偷了？丢了多少？”

姜蜜就在中间，拥戴道：“不然咋说读书人金贵？”

吴氏大抵猜到是谁，正在磨牙，卫父从外头进屋来：“不是说用饭了？咋还没端上桌？”

说者偶然，听者起了歹意。

吴氏提着棒子上去就是一阵乱打，打得干瘪男人捧首鼠窜，他还想跑，心想只要没被当场抓住过后还能掰扯。

“多高？”

贼偷忙活的时候她还模糊听到灶屋那边本身在跟婆婆谈天。

他说这话就是惦记取吴氏喂的肥猪，吴氏也给了说法, 让他有空来收, 本年卖一头, 剩那头晚点要费事他帮手杀了。

吴氏喷完拿着银子回了她那屋，又把积储盘点一遍，包好，藏起来。

姜蜜抬眼瞅着婆婆，说：“娘我昨晚做梦了。”

绝望的是卫父也返来了。

“那他如果不承认是来做贼，说是来找人的……”

说这都腊月十四了，三郎他咋还不返来？

想现在卫成人在府学，月月都能得几两银子，这么看辛苦一年才挣四两是有点少。

姜蜜点头说不是。

吴氏一边说，姜蜜一边点头。

这天萌发歹意的贼偷果然在午前溜进卫家东屋，一阵翻找以后找到了吴氏藏在角落里的蓝布小包，展开一看，里头是四两银子。他另有些不对劲，本来想着还能更多，另有些钱呢？他先把这四两银子包归去，揣进怀里，然后接着翻找，试图把漏网之鱼给找出来。俄然发明灶屋那边说话的声音停了，他屏住呼吸想躲，还没来得及躲，吴氏抄着个大木头棒子站在东屋门口。

吴氏正骂得痛快，乡亲们也看得痛快，一时候竟然没人重视到卫成返来了。

卫成只是扫了一眼，那人衣裳又脏又皱，头发狼藉，抱着头也看不清楚是谁，看他还在哎哟连天估摸是被打得狠了。

卫父也吓了一跳，问咋回事，姜蜜又把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说完等着公公拿主张。她公公还没拿定主张，婆婆吴氏一拍桌面，杀气腾腾说：“像这类偷儿，来一回没偷到东西还会来二回三回，要我说，老头子你还是假装出门，出去就到屋后抄个大棒子，转头蜜娘诚恳待在灶屋里头，别出来，我俩来个关门打狗，非得把他逮住！”

他远远瞥见自家院坝上站了很多乡亲。

过年前后这些屠户都忙，哪怕跟吴氏说好了，等他抽出空上卫家来收猪已经是几天以后。

“没错！他们都感觉我是傻子，说我把辛苦钱全搭在老三身上，现在你看我傻不？三郎年初上衙门领了四两银子，那就即是一头猪，跟着还得了那么多嘉奖，他一年挣返来的比我们辛苦五年都多，咱凭啥把日子过这么红火？凭啥让人恋慕？不就凭他？”

既然不能抢，就只能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