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暖香[第2页/共2页]

房门并不算老旧，但是自外推开，还是会收回轻微声响。她下认识地顺着声音向门口看去，那人矗立而苗条的身影便猝不及防地落在视野当中。她握笔的手一顿，一幅即将完成的小像，就这么毁了。

第三十三章暖香

他翻开绀蓝色书箧，取出此中几本，信手翻了翻。这些都是数月进步上来的，在她这里倒是放的格外好，几近能与新书媲美――不，精确地说，这就是一堆新书。

送来这里的书，在他看来已是最为浅近易懂的了，未曾想她仍旧只看了封皮。罢了，看来凡是和经史子集沾边的大事理，在她这边都难逃沦落冷宫的运气。下次得叫庄征购些条记小说，别史杂论方是。

她内心头这么想着，碍于荣王“淫威”，却也只得乖乖地凑上去看。成果只瞧了几眼，她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赶快捂住嘴，心虚地抬眸觑他一眼。幸亏裴启旬的目光似是落在本身的衣袍上，并未重视到这些小细节。她松了口气，念叨：“元年春王正月。三月，公及……公及……及……”

他悄悄笑了笑，想起小时候。《左传》大略是在上书房读书时夫子逮着本身背的，当时候老夫子老是点头晃脑地讲这些孔孟之道，仁义礼智，若他们背不出来，就得在孔子牌位前跪着以示惩办。彼时有兄弟，有交谊，陪跪也是一道，一点都不感觉苦。现在呢，别说孔孟之道，兄弟之谊早已荡然无存。

屋外，冰天雪地，银装素裹，推开木门，却仿佛进入另一个天下。暖气铺面而来，将雪子化掉很多，继而渗进衣内，不过他并不在乎，只是打量着这房内。

听他提起书，城澄不由有点儿脸红。先前他怕她无聊，就像夫子一样给她安插了很多“课业”。可看书这类东西，就应当是兴之所至，兴趣所然，读起来才感觉风趣。他给她寻的那些，实在是过分晦涩了。

她的话落在耳里，他翻书的手不觉一顿，几近要笑出声来，不过毕竟只是如常日那般挂着浅浅的笑，并不闪现多少笑意。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叫他还能闻声炭盆燃烧时收回的那一阵轻微的噼啪声响，亦如爆开在心头的一阵笑意。他在人前向来是矜贵而寂静的，此时也只能奉告本身，他没笑，此时断不能出去笑半天再出去。

上一回女儿被夺，他还能够推说是打动，但这一回将谋反的情意这般直接地坦露在她面前，裴启旬也不是不严峻的。像是惊骇听到她的答复普通，也不管城澄究竟愿不肯，他俄然低下头，吻上了她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