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老爷[第2页/共2页]

纪孝谷撂完狠话，把脸扭向门口的余舒：

余舒装傻充愣，到最后也没指认出一个，还是被派去小树林里找火折的仆人返来了，纪孝谷才放过她。

余舒两腿一软，就跪地上了，“三老爷，我不敢说瞎话，我是前早晨做了恶梦，被鬼缠，就想去小树林烧点纸钱拜拜，不信您现在就派人上我屋里搜去，那包纸钱就在我床底下，哦、还、另有，我昨早晨把火折子落到小树林里了，不信您让人找去。”

真聪明，都能举一反三了，余舒暗夸了一句。

火折找到了，足迹也有了，纪孝谷确切不傻，让人又在几个姨娘屋里搜了一圈，最后让他寻到一双脚底带泥的绣鞋。

“昨晚那两小我说话，你还记得他们声音吗，我现在让你认，你能指出来吗？”

纪家的老太爷纪怀山现年六十一高龄，同正室育有三子一女，纪家三位老爷统住在祖宅，因纪怀山还在司天监任职未退，长年住在都城，就留纪老太君在义阳城中，好让后代尽孝。

这才有了上午余舒洗完澡，有仆人高低人后排房撵人的一幕。

她可不是为了帮后爹抓奸来的，要不是考虑着被撵出去今后，一家三口现在只能露宿街头，连在三觉书屋学易的机遇都丢了，这档子不利事，她沾都不肯沾上一滴。

余舒现在就蹲在门口，同刘婶一起扶着被打的气味奄奄的翠姨娘，借着蓬头披发的讳饰，悄悄昂首打量着纪家这位三老爷。

纪孝谷穿戴一件绀青色的襕衫，衣衿袖口绣着讲究的玄色斑纹，腰间系着宝扣宽带，肚腩微显，他头发向上梳成柄式，箍有三角倒银发冠，定了长簪。

“说的甚么？”

后院起火，第二天一早就传到了纪孝谷耳中，把几个目睹者叫到上房问话，就有人指认是在小西阁住的翠姨娘。

余舒搓着脚尖，结结巴巴道：“阿谁男的，说给阿谁女的揉揉，阿谁女的就说讨厌，说、说他手乱放，叫他别学猴儿、猴儿急，还让、让他轻点，慢点，阿谁男、男的就让她叫小声儿点，厥后女的说3、三老爷您待她挺好，就是您年纪大了，力、力不从——”

纪孝谷当时在气头上，让人把还在睡懒觉的翠姨娘揪了过来，一看她睡眼惺忪的模样，问都没问，就踹了她心窝一脚，鞋子都没叫她穿，就让人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