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第2页/共3页]
留伯抱着意安逸,见意无涯将外袍撩起绑在腰间,蹲下身去打理他的花草,这几日没甚么余暇,院中有些生了杂草,意无涯一一撤除了,又扶了扶花朵,他错骨分筋的手指按在花苞上,很有几分猛虎嗅蔷薇的意味。
荀玉卿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两下,深呼吸了一口气,岁栖白这才发明他嘴角那颗不太较着的小痣悄悄动了动,那清楚没甚么好重视的,可岁栖白却忍不住看了又看。
“是呀。”荀玉卿心神不宁道,“嗯……我确切是有话想同你说的。”
“你别听外头胡说,我在里头加了些糖,不然承平淡了。”荀玉卿无法道。
他又问了这个题目一遍。
“哪能啊。”留伯单手捂胸道,“小意,我在你心中,莫非就是那么不成靠,没有谱,爱乱发言的老头子吗?你这句话,说得我心真痛。”
“你瞧,你看看,你还说我多管闲事。”留伯冒死的推搡着正在看花的意无涯,哼唧道,“你瞧那荀小子这么夙起来给那病鬼煮粥喝,这么大冷的天,这么冻人的风,水跟冰化出来似得,哪个龟孙子起得来。”
实在这会儿岁栖白方才醒来,精力得很,加上未曾晨练,一点儿汗都没出,那里睡得着,所谓歇息歇息,也就是坐着养神。
但很快,岁栖白的目光里就只剩下了荀玉卿轻飘飘的袍子挥动的陈迹。
荀玉卿沉默了会儿,实在不肯意开口,但瞧了瞧岁栖白的面庞,又迫使本身伸开嘴来,缓缓问道:“借使,我若说我改过了,那你肯谅解我了么?”
邻近凌晨的时候,岁栖白又醒了一次。
“好。”荀玉卿悄悄道,“嗯,那……我便放心多了。”
岁栖白微微皱起眉头来,神采竟有些踌躇,微微叹了口气道:“是真的有些甜,莫非真的是……”他在这类事上竟还叫真,的确呆得出奇,呆得好笑,呆的叫人忍俊不由。
“你话都说完了,叫没有甚么可说的吗?”留伯还在忿忿不平。
他这话说完,两人好似又无言以对了般,荀玉卿便去将被子理了理,问道:“你受伤不轻,伤势刚愈合,还是别太多走动,再多歇息歇息吧?”他虽是疑问,实在却没给岁栖白太多的挑选,岁栖白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噢――!本来是有人怕你心苦啊!”门外又传来了装模作样的调子。
白粥还很热,荀玉卿还记得在岁寒山庄的时候岁栖白咸口甜口都能吃,他怕白粥没甚么味道,就加了点糖出来拌了拌。
岁栖白已起了,看他的模样,好似也已洗漱过了,荀玉卿将白粥放在桌上,去衣架上收了外袍下来披在岁栖白身上,要他趁热喝粥。岁栖白的神情有点古怪,他好似想说些甚么,终究甚么都没有说,只是舀粥喝了几口,轻声道:“这是你煮的么?”
“你还情愿,将错就错么?”
岁栖白听了个一知半解,那位小留大夫他尚且算熟,另一名却不大清楚,可谓极其陌生,听话中来讲,仿佛是与玉卿说了些甚么。他站了不过一会儿,只感觉凌晨的寒意从这青砖石板下钻出来,袭上身材,他暗想背后听人说话毕竟不好,加上身上发冷,便回到床榻上去歇息。
“我哪有偷听,我是正大光亮的听!”留伯忿忿不平道,“噢,长得太矮,你们看不到我,是我的错么?明显是你们眼睛都不肯往下挪的错!眼高于顶很没规矩,知不晓得。”
岁栖白最后闻声的,是婴儿哭泣的声音,他想起昨晚荀玉卿怀中阿谁娃娃,便要排闼出去瞧瞧环境,人还未走到门口,忽听得婴儿哭泣声渐止,好似有人在外头说话。
留伯嘿嘿笑了两声,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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