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页/共3页]

嘣！圆球在半空爆裂，射出细针无数，同时有大片紫色粉末四散而开，满盈成雾。

朝霞如血，顺着树叶滴落，似在两人之间裂开一道长疤。

“哥，他是仇人啊！咱快赔罪报歉！”石棱中的大脸棱角清楚，甚是严厉。

谁料计不灵身形快得出奇，碎步左晃，避开一箭，未待脚落，身已回右，再避开一锥，如此几次，与数箭擦肩而过，不但衣冠未伤，还分寸未移，如同鬼怪普通。

“得是中原人。”寻白羽道。

“才遭了四年罪，就学了一身人家一辈子学不到的弓法毒术，还造出个甚么火蜂囊来，委曲了你们还是如何？”计不灵振振有词，“当年就是蛇妖亲身托我，替他在有生之年物色两个门徒，才会把那么多事情奉告我。好好儿想想，没遇见蛇妖能有现在你们？没有我的指导能遇见蛇妖？你们还要杀我？真是愧对蛇妖的一世英名！”说完这话，本身都忍不住笑了笑。

红霞之下，他像是个初犯命案的少年，面对染满了鲜血的双手，瑟瑟颤栗。

见他手持双剑拦在路中，寻白羽呸了一声，道：“十年前你就这么狂，成果被阎公子揍得差点儿丢了性命，没想到还不改过。哼，明天就死在这儿吧！”双指勾松，连出九箭。分歧之前，他每发完一箭便左移半步，再发再移，九支快箭角度全然分歧，却都直袭陆无涯眉眼。陆无涯左剑微荡，连破三箭，寻得空地，脚点马尸，翻身而起又避六箭，右手挺剑直刺敌心。

“去找她们吧。”陆无涯不再对峙，不料刚走几步，忽觉胸口排泄阵阵凉意，刹时腐蚀了骨骼与血肉，延长至每一寸肌肤。他短促地哈着白气，转过身来，却发明计不灵已晕倒在地。他低头凝睇着掌心中的一层薄霜，不知所措。

寻白羽勃然大怒，吼道：“你他奶奶个腿儿的说谁……”却被石棱中一把捂住嘴巴，夹于腋下，消逝在了朝霞当中。

终究，他跌倒在地，俯视着天空，落叶，飞雀，统统事物都慢得几近静止，慢到他能瞥见每一粒冰霜，能瞥见十年前被此寒气重伤的本身，乃至，能瞥见那一抹忘了十年也未能健忘的笑容。

即将得逞，忽有一团暗影从天而降，恰是石棱中的巨拳。陆无涯仓猝收招，左剑连挑拆开三箭，后撤一步，上身半俯，避开巨拳，直扫石棱中下盘。血花四溅，石棱中双腿皆伤，不但不喊不叫，竟还反起一腿踢向陆无涯胸口。

陆无涯左手猛挥，甩脱剑鞘，道：“走！”身后两人相视一惊，只得照做。

秋织，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你咋全晓得！”寻白羽不由喊了出来。

“蛇妖收徒的第一项要求是甚么？”计不灵道。

“得是兄弟两人。”寻白羽道。

计不灵也不答复，持续问道：“那么第三项呢？”

“四年前。”寻白羽已是完整被他镇住，乖乖答道。

“报恩？老子挖了你祖坟报恩！”寻白羽俄然愣住，“你如何晓得我师父的？”他的师父恰是紫谷蛇妖，其名在瓜州戈壁一带可谓是家喻户晓，只是从未踏足中原江湖，加上近年来鲜有露面，故而中原江湖晓得他的人应是少之又少。

“你们两个带着秋梨走。”陆无涯道。

“不然呢？”计不灵道。

“此事与她们无关。”陆无涯有气有力道。

“第二项呢？”计不灵道。

见两人走远，计不灵捧腹大笑，道：“没想到我一通鬼扯还真骗过了两个傻子！”

“你倒是射啊，射死了我你就折磨不了我了，你……”话还没说完，计不灵就被掠过的一箭划破了左颊，“你他奶奶个腿儿的，紫谷蛇妖就是这么教你报恩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