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尽归掌中[第1页/共3页]
他黯然将花簪递给白翎,“这是那日公主遗落之物,烦请小王爷代为偿还。”
文举闭幕,紧接着便是武举收场。
转眼就到了科考放榜之日,名晓天下的兰廷臻仰仗一篇烂若舒锦披沙拣金的《筹今赋》,以其江海渊深六合宏富之才征服了秦文培等六名天朝主考,更征服了建元帝,无不推许得将其钦点为一甲第一名,成为建元二十六年的当朝状元郎。
几近在看到那一张脸的同时,白翎腾地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震惊的去看萧昭,萧昭捂着伤口不住地猛咳起来。将画卷完整展开,他看到题的落款,恰是萧昭之笔。而那上面所题的时候是云泽国显政三年,文英会停止的那一年。
余生,非论是天影阔,日光融,或是绿杨飞,榴花红,都已有人情愿执她之手带她一一看过,昔日事,昔日人,记不记得都没有甚么干系了。
在他以后,萧昭考取榜眼,贺季真折取探花,投奔于公主府门下的司道芳、谢呈慧等人也无不落第落第。特别是三鼎甲俱归云泽举子,二出宣沐公主门下,在很长的一段时候内都在上京传播为一段嘉话。
三鼎甲妙有姿容,其人如玉,斩获帝京一城芳心,惹来无数女子掷果盈车,驰驱而顾,真可谓“十二街前楼阁上,卷帘谁不看神仙”。
水国寒消春日长,燕莺催促花枝忙。风吹金榜落凡事,三十三人名字香。
建元帝眯眼看着济济人才坐合座,几乎不顾仪态笑得合不拢嘴,大有“天下文人才士尽归吾掌中”的洋洋对劲,直到原梓尘悄悄咳嗽了三声,他才正了正色,眼底赏识之意浓厚地看向芝兰玉树皎皎如华的兰廷臻,“久闻状元郎笔翰如流,才藻富赡,有七步成诗之才,连公主都对状元备加推赏,本日琼林姹紫嫣菲,风景恰好,状元郎能够以‘花’为题,七步成诗一首?”
这题目说易不易,说难不难。易在满苑盛景,意兴于前,莫说才高八斗的新科状元和满座举子,便是浅显读书人都可直抒胸臆,信步为诗。难在这是当朝天子对新科状元的考较,诗必金声,词必玉振,七步以内必语出惊人泣鬼神,才不负建元帝轻飘飘一句却重如泰山的“笔翰如流,才藻富赡”,才不会折了饱负盛名的云泽第一才子的名声。
翊王最后看了一眼纱窗外的春照上京、天池麟子,挥手让人驾车出城门而去。
自那日朝华殿惊见,满心的痴情怀念就如丝茧般被利刃一刀一刀从萧昭的骨肉中抽离着,这类感受比活生生剜去心头的血肉还要让他疼痛难抑。三年的日日月月,他无时不刻不在惦记取那日惊鸿一现的少女,情丝垒落至今,她早已植入了他的骨肉,现在要他把她活生生从本身的血肉中尽数剔走,萧昭怎会不痛?
明珠遗人间,飘然骤得返。世当权重之,掌上弃掷难。
一首宝塔诗清丽吟就,他不过才走出五步,建元帝不由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一攀一折向天涯,状元郎公然高才!”
每年科举放榜,天然是有人欢乐有人忧的,一张榜单短短数笔就承载着万千举子十余年的寒窗苦读和人间心伤,朝为农家郎,暮登天子堂,这是很多浅显学子的深沉希冀,若能一朝青云直上得展所长,便是人生中最大的丧事!若名落孙山,再豁达也不过一句:忍把好话,唤了浅斟低唱。
萧昭,也是不例外的。
不止状元郎,榜眼萧昭生得玉树临风,贵介逼人,探花贺季真亦是面貌端方好模样,三人游御道街,过清澜江,引得上京臣民倾城相观,仕女云望。
非论他情有多深,她都是已嫁为人妇的出云公主,再留着这幅画卷,于她和他都不会是甚么功德。
这日,三鼎甲先入宫觐见建元帝,得九五之尊于金殿前亲手簪花。跨马游街之时,状元郎兰廷臻头戴金花乌纱帽,身披金缕蝉花红袍,足跨金鞍骅骝马,风骚秀朗,俊美绝伦,大魁天下之风采折压百里帝京春光,长街之人无不为其丰采冷傲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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