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各征天涯[第2页/共3页]

再翻一页——“尽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秦缄合上房门向她走来，握住了她的手，“你如何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等了多久了？”

她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可见他常日里读了多少不端庄的东西，就等着来戏弄她。

筠岚国境，东起筠洛山脉，西抵大漠岚山，自西向东，有无数座山系占有连缀，庞大的气候和地形使得这里遍及着草原、荒凉、山林、高地，成为一片阵势多变，渊源庞大的国度。一座座大山拔地而起，横空出世，如天柱，连地维，没人晓得它们在此耸峙了多少年，似与六条约寿，与日月同光，阅尽人间秋色。

历经三代后，钦朝再度发作内哄，节度使史霸先雄师围困上京，墨狄首级云哥为报皇恩，带领八千族众援助上京，于九死平生之际险险保住了上都城。灵帝为嘉奖其功，赐墨狄部落国姓“慕容”，并设皋牢府州于岱北，封云哥为代州多数督。客居于中原的墨狄部落正式有了本身的安身之地。

想到她和秦缄不日就要出征，再次相见也不知何年何月，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她竟还没有给他做过甚么东西，便用那匹雪缎亲手给他缝制了一件里衣。

原昭璧骑在顿时盈盈望他，将扶倾举至身前与他手中的挽澜剑柄相扣，“余生有幸，定不负君意！”

银帘垂丝下，金泥玉带分，秾纤合度的妙丽身姿被悄悄搁在床榻，锦襦丝被里皆是属于他的气味，这一夜终是春光旖旎至天明。

原昭璧眯起了眼睛，方才的柔情去了十之七八，他却越说越努力，眼底烧起莫名的光，“或者，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釭，却道你但先睡……唔~”

“怕了你了，我到了火线再给你做几身行了吧！”原昭璧撕扯着他的脸颊。

外间的扳谈直至深夜，原昭璧将缎子衣工致叠好放在一旁，信手从帘栊后的书架上抽了一本诗集翻着打发时候。

原昭璧低低一笑，“那你想必是要活活臭掉了。”

秦缄好笑地拍着她的脸，贴在她耳际小声说道：“如果你忍不住要把我揣在内心胡思乱想的话，还是能够的。那你也能够看看诸如‘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鸳鸯二字怎生书’之类的诗文。再不济，‘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一类，神驰一下将来也未为不成？”

她随便翻开一页，拣了一行默声读去：“俯视百鸟飞，大小必双翔。人间多错逆，与君永相望。”

“没有多久，就是想着明日就要出征了，想再来见见你，听你在内里忙着，就没有叫你。”原昭璧不舍地望着他，她拿过那件做工精美的缎子衣，说道：“我给你做了件衣服，试一下吧！”

入夜的襄国公府覆盖在一片幽宁中，只要薄薄月华在中庭铺下一层乌黑，原昭璧潜入秦缄的院落时，满园灯火透明，职员来往，他正在书房与几个各地驻军将领筹议行军北上的事件，她轻声轻步进了他的卧房。

为了平常措置事件便利，秦缄的卧房与书房相连，中间仅隔了一道落地雕花飞禽连扇门，原昭璧坐在案前，隔着赭窗纱帘正听到他们模糊约约的说话。

原昭璧低下了头，他的本事她天然是晓得的，这些年南征北战未有一败，雪塞王庭早被他打得闻风丧胆，此次建元帝派了充足的兵力声援北境，以他的统兵才气，要想反对这百万雄师定也不是难事的。可她不晓得为甚么，内心总模糊有一股子不安，就像很多年前阻雪关被围的阿谁夜晚，她总感到一阵又一阵心悸，乃至，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