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揭皇榜[第1页/共2页]
忍下奇耻大辱!
当年的太子李炽,成了那次宫变当中,独一苟活下来的人,贬在偏僻荒村,成了隐居村中的草民,还被匡宗勒令:无诏,不得入京!
外头的动静闹得恁大,公子却懒懒地坐到了棋案那头,动也不动,只撩了一下眼皮子,望向窗口。
眼看祭台翻落,围观世人尖叫四散,男人勒马停在街角,愣了半晌,忽又扭头看向城门那边。
“晏公军功赫赫,又是朝廷元老、肱骨重臣。”只是年事大了些,错非驭刺大将军此番护驾无功,这兵部尚书一职的合作,如何也轮不到王冕头上。
眼睁睁看着本身的女人,投入别个男人的度量,而他,为了活命,还不得不蒲伏在仇敌脚下……
城门守备吃惊不小,一阵骚动,那名尖兵便匆促打马欲往宫中禀告:有人来揭皇榜!
刚好,那鲜衣怒马的少年,单手高举皇榜,由窗口下方策马驰骋而过。
李炽微微一哂:“晏公这把老骨头还要硬挺上去?”
公子“哦”了一声,仿佛来了兴趣,知名氏接道:“此人名唤元臻,还是公孙伯羊的对劲弟子,有读书人的几分傲骨,放眼全部朝堂,他是独一敢当着暴君的面说‘长安城是在装点承平’的一个谏官。”顿了顿,冰脸如他,也不无可惜隧道:“暴君大怒,革了他的职,错非晏公好言相劝,他那颗脑袋都几乎保不住!”
“惊了马……”
“装点承平……”
知名氏双手捧来一顶纱帽,宽帽檐儿搭着白纱帘,戴上,恰好讳饰了头脸部,难以被人看破身份。
知名氏这才留意到――明德门那头,一个鲜衣少年骑着一匹长鬃飞扬的神骏黑马,驰入城门,在马背上稍稍立起,策马与城墙侧壁擦边儿过期,少年猝然伸手,嘶啦一下,竟然揭下了那镇静榜!
“出甚么事了?”
谏官不能忠告切谏,暴君这脾气当真更加残暴不仁!
十七年前,匡宗就曾劈面挖苦他:缩头乌龟、窝囊废一个,本王攻入都城杀你手足、篡夺你父天子位,你还帮着本王遣散京中守备,派人将你父皇驾崩的动静告密与本王,献上你父皇的玉玺以示投诚,就为明哲保身、从本王这里讨一条活路……
李炽隔窗而望,看街面热烈场景,可不正应了“装点承平”这词儿么?
剥夺了太子封号、皇家子嗣名分,贬为百姓的李炽昂首帖耳、唯唯诺诺,对匡宗千恩万谢、感激涕零。
本来围得密不通风的幔帐,裂开一道口儿,祭台中心骨碌骨碌的,滚出些东西来,围观世人定睛一看,炸开了头皮似的、纷繁惊声尖叫,呼啦一下,鸟兽状四散逃窜。
电光火石之间,少年仰脸,往楼上小窗里看了一眼,李炽也正低头俯视,二人视野隔空碰撞,少年似是在笑,剑眉飞扬、鲜衣惹目,趾高气扬般的,张扬着一分锐气!
“……草、草民谢圣上不杀之恩!”
“邱大人枭首悬门以后,兵部尚书一职从缺,王冕将军与晏公,二者选一,匡宗也自踌躇不决。”知名氏嘴角隐笑:朝中大小事件,他们自有体例探得动静,这“怡红院”便是浩繁官宦后辈流连忘返的风月场,酒色昏昏之际,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能被怡红院里的头牌,轻而易举地套出口风来。
李炽刚落动手中那枚黑子,闻听此言,眉梢一挑,重又踱步到窗前来,低头往街面上看。
“头颅?”公子微讶,而后觉悟,“定是军中兵变的那些将士头颅,邱筠杰的项上人头,应在此中!”
听公子提点,知名氏终究重视到了那匹顶翻祭台的黄骠马。
……
现在的贵妃蓥娘,曾经只是他的太子妃。
趁那尖兵还勒马愣在路旁时,少年骑马赶超在前,一阵儿旋风似的,奔着长安皇城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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