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百姓粮[第1页/共2页]

两个老头促膝筹议了一番，下定决计等避过这阵子衙门搜索的风头，过些天就派人进山去。

唯独，吕太公看到小郎胸口的胎记时，神采起了奥妙的窜改，内心头总憋着一件事，不敢与大伙明讲――这块胎记，不像是与生俱来的，这孩子的病，倒像是中毒而至！

“人不能多，免得闹大了动静，透露了我们偷着藏米的处所，夜里进山，点上火把，还得让人带几把砍刀防身。”山里头吃人的野兽多，村民们夜里可不敢进山去，即便挑些个壮小伙夜里赶山路，也得提心吊胆，吕太公一想到自家孙女小蛮返来时还嚷嚷没猎下那几只豺，内心就后怕：能有小命返来就不错了，还猎甚么野味？村里的大人们都不敢以身犯险，这些孩子，真是……唉！

“怕这怕那的，那啥事都甭做了！”虽说山上还能挖点野菜，运气好时猎些野味来，但也只是暂解了一家、两家的燃眉之急，全村人百余口，连米粥都喝不上一口了，再熬下去，庄稼男人干农活都没了力量，孩子们也面黄肌瘦长不了个，瞧着就让民气疼，吕太公看在眼里急在内心：“你看看小郎，病成如许了，如果再让他饿着肚子，还能熬个几天？”

见吕太公都这么说了，硬要留下来也帮不上啥忙，村民们只得起家告别，农家男人也摇着头、叹着气地走了。

“哪用得着等冬荒、夏旱，眼下这都甚么时候了，春耕后也不见庄稼长势，那一百袋粮食再藏下去，光看不吃，藏着又能顶啥用？”吕太公动了心机，想与老丁头一道，劝服村里那几个上了年龄的老固执，把偷藏着的百袋米粮拿出来，布施全村的人，好让大伙有口饭吃。

“啪”的一声，村民话没说完，后脑勺就挨了吕太公的一巴掌，打得人脑筋复苏几分。“不该说的话，就得烂死在肚子里！别冒莽撞失乱上添乱，谨慎祸从口出，扳连了乡里乡亲。”吕太公板着脸斥责，大伙儿也都不吭声了。

目送老爹走出小板屋，丁小郎缓缓坐起，倚在床头，望着窗外夜色，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不安……

小板屋里只剩了吕太公这一名客，趁着旁人都走光了，他从速把门关上，移来板凳坐到老丁头身边，抬高了嗓子道：“咱村老一辈的，都晓得藏粮的地儿吧？”

老丁头端着药罐子，掀着布帘今后院子那头煎药去，叮嘱小郎乖乖躺着，好生歇养。

几个村民愤懑隧道：

“谁还敢在自家藏粮食稻谷？”

“小郎啊，太公说山里头有宝贝，过些天带人进山挖宝，你呢，就放心养病，旁的啥都甭想了。”

……

丁小郎缓缓展开双眼，规复认识时，开口就问：“爹，刚、方才是不是太公来过？”

“但愿如此！”

“连俺们这知名小村庄，当差的大爷们都不肯放过，别说是城里，没个权贵大爷撑腰，谁也捞不着一顿饱。”

农家男人出言安抚。老丁头只听出来这一句，不住地点头，眼神里也抖擞出光彩，哪怕明知是自欺欺人，也比落空但愿来的好。

“可、可衙门里的人查得紧……”老丁头心性有些脆弱，不幸兮兮地眨巴着豆眼儿，拿不定主张，“我们要不要冒这个险？”

吕太公赶着去另几户人家找那几个老头提这事，仓促告别了。

“……爹，我这记性，您就别担忧了。”

这块胎记，或许与这孩子的出身有关，――村民们看着，心中都是这么想的。

“吉人自有天相！小郎不是有好几次都快挺不过来了么，成果不都还好好的，说不定，再挺过这一关，他的病就能病愈了！”

老丁头点点头，丁小郎接着又问：“太公说山里头，藏了甚么？”老丁头一惊：“儿，你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