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世子赏赐[第1页/共3页]
“我只替我娘按过肩。”她道,“力道如果不对劲,你记得和我说。”
沈兰池:……
人是找着了,但是……
俄然间,陆麒阳扣住了她的手。
“嫁的不是我罢?”陆麒阳调笑道,“定然不是我。”
两位姐姐一声更娇似一声,只盼着世子爷能给个覆信。
沈兰池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陆麒阳返来。她有些不耐烦了,起了身出去寻他。左绕右绕,才在别人指导下寻着了陆麒阳。
陆麒阳不说话,只是把眼睛给阖上了。
“顺手帮个忙罢了。”陆麒阳松了斧头,一抹额上汗水,道,“反正不会少块肉,能帮就帮了。”说罢,他让开身来。但见屋子背面的柴堆上坐了个老头儿,正从水囊里努力地嘬着水。见沈兰池盯着他,老头放下了水囊,哈了一口气,笑呵呵道:“哎呀!这位小兄弟可真是个良善人,看老儿我劈柴劈的累,便要主动替我把柴给劈了。如许好的菩萨心肠,但是打着灯笼也难寻呀!”
沈兰池一眼就认出,这是在宫里碰到陆子响那日,他手头正在细心检察的镯子。当时她就听陆子响说了,这镯子是陆麒阳找来的。未推测兜兜转转一圈后,这镯子终究还是进了她的包裹。
“那梦里,我嫁了人……”
不过一睁眼一闭眼的工夫,她已被陆麒阳扯到了那筹措汉榻上。他的身材贴了上来,隔着夏季的薄薄衣料,她仿佛被世子那温热的躯壳给烫着了,缓慢地把手挪了出去。
沈兰池抬起手来,仔细心细打量那手镯。那镯子落在她手腕上,也不知是玉衬肤色,还是肤色衬玉,乃至二者都变得小巧剔透起来。她张了口,喃喃赞道:“都雅。”
她恍忽了一阵,心底思路翻涌。旋即,她轻声呢喃道:“世子爷,你记不记得,我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把下半辈子都给活了一遍。”
“嗯?”陆麒阳哼了一声,声音像是从胸膛里收回来的。
说罢,他便跟着沈兰池一同回房间里去了。
“你且等等。”陆麒阳转了身去,走到那劈柴老者面前,又取出个小巧匣子来,道,“这是天仁房的济痛化塞膏,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那玩意儿。每逢阴雨天,老先生便擦上一点儿,约莫半个月,你这腿疼的弊端大抵就会好了,我爹就是靠着这玩意治好的腿脚疼。”
“唉哟!这得要多少银子?”那老头儿面露忧色,口中却惊道,“小兄弟,老头儿我可付不起这钱。”
金娘与婉儿闻言,屈膝一礼,抱着琵琶与牙板下去了。
沈兰池感觉这话有些耳熟。
“我猜……”陆麒阳盯着她,眼底似有一片烟波明灭、日月沉浮的海。
“传闻这是旧朝仁懿贞顺皇后的心头爱物,本该在贞顺皇后下葬时埋到墓里头去的。宫人贪财,将它盗了出去,卖以令媛,这才保存了下来。”陆麒阳将那镯子转了转,语气骄易,“看你奉侍的用心,这镯子爷就赏你了。”
“你叫本蜜斯替你揉肩?”沈兰池问道,笑容极其和顺,声音也极和顺。可她手上的行动,却恰好相反――她活动两动手腕,拳头跃跃欲试。这副模样,让陆麒阳不自发吞了口唾沫,好似见到了老虎似的。
“爷,这杯酒,奴敬您。”
她面前这一幕,真是好不惊悚。
她本是想要逗他玩儿,因此绽放了笑容,只等着看他不知所措的尴尬模样。可谁知,她比及的却不是世子爷严峻犯怂的脸,而是一片天旋地转。
大夏天的日头下,堂堂的镇南王府世子爷,竟将外袍与内衫都脱了半身,系在腰上,光着膀子,像个田垄里的农夫似的,在后院里头劈柴。他手里头的斧头一抬一落,那地上的木料便咔擦裂为两半,均均匀匀,分毫未几,像是事前拿墨汁画好了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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