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各执一词[第2页/共3页]

晋阳县令微一沉吟，旁人或许不清楚此中的枢纽，他却曾经亲身陪着李重进和屠春去孙家看望过，再说了，能在几日时候中雷厉流行地将事情掀了个底朝天，也似是那人的风格。

屠春在堂中跪下，循例拜了上面的一众官差，这才清清嗓子，朗声道，“民女屠春先请大老爷恕罪，三日前，民女救兄心切，想要再去查验孙少爷尸体上的伤势，以是大着胆量去山上挖坟，没想到竟发明了一件蹊跷事，棺材中没有孙少爷的尸首，只要一堆包着棉布的石头。”

孙温轻言软语地安慰了一番，见老婆毫无回应，他也不着恼，自嘲般地苦笑一声，“我本是用心良苦，没想到反而惹夫人你这般气恼。”

她话还没有说完，第一个跳出来的竟是孙府的四太太苏映秀，她神采涨红，怒不成支地说，“小丫头胆量好大，为了替你哥哥脱罪，甚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能说出口。”

卫夫人还是俯身跪着，没有说话，她心中一片冷寒，这才明白为何那密信中特地叮嘱了，让她不要在府中哭闹，直接上衙门里伸冤，将事情推到四太太身上便可，到时自会有人互助。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棺材中的尸首偷梁换柱，这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即便当真是四房干的，恐怕也是获得了孙老爷的首肯。

“爹，大嫂他杀了，”他顾不得站稳，便带着哭腔喊道，“你快归去看看。”

“来人，传屠春上堂。”晋阳县令能成为一方父母官，天然有其过人之处，他没有踌躇太久，很快就有了定夺。

但是不消传唤，孙天赐顿时便心急火燎地本身过来了，刚到衙门口的时候，年青人脚下一踉跄，差点就要颠仆到地上。

“去孙府，”李重进本日表情格外的好，是以话也例外埠多了一些，“狗急了要跳墙，此人一急了，多数就要暴露马脚了。”

屠春没有理睬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时邻近年关，铺子中买卖红火，家母又在购置年货，以是家兄日日忙得不成开交，底子没机遇晤外人，这点街坊们都能作证。倘若孙少爷当真是在这个时候发明孙少夫人与其他男人有来往，这小我绝对不成能是家兄。”

苏映秀神采惨白，她这时才俄然模糊想起那段时候家中的一些非常，越想越感觉毛骨悚然，女人想开口说甚么，可嘴唇动了动，最后倒是不敢吭声了。

怒斥完常日里宠嬖的小妾，孙温转过身，他抚着卫夫人的背，语气放得很轻柔，但声音并未放低，仿佛这段话不但是说给老婆的，更是要向周遭人解释。

待屠春犹踌躇豫地下了车，少年悄悄地闭目养神了半晌，然后翻开车帘，遥眺望着少女窈窕的背影。

但是李二公子心如铁石，挥挥手，竟是迫不及待要驱她下车，“事关令兄存亡，屠女人极力而为便好，鄙人另有要事在办，不作陪了。”

以石换尸这类事听起来匪夷所思，四周顿时喧哗起来，晋阳县令一敲惊堂木，正色扣问堂下的妇人，“卫氏，你可曾亲眼瞥见孙天佑的棺材，内里确无尸首？”

这位四太太是个能屈能伸的主，方才还号令得不成一世，这会儿老爷一发话，便当即低眉扎眼地退到一边了。

孙温的神采还是很平静，只是多了几分哑忍的不悦，“屠女人，你半夜半夜上山挖了小儿的坟，孙家没有究查这件事，是顾念你救兄心切，你也不要过分度了。”

孙温的神采天然欠都雅，但还不等他开口，卫夫人已经阴测测地先说了话，“屠女人说的如果实话，恐怕就不是糟蹋了，老四，你明天这模样可真奇特，是不是被人家戳到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