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祸从天降[第2页/共3页]

孙家的大少爷孙天佑是个傻子，不过这傻子脑筋不可，本性却非常温厚，常日里痴聪慧呆的，未曾做出甚么发疯伤人的事情来。镇上有功德的人们瞥见他，用心喊声大少爷，他不明就里，也像模像样地回个礼，再恭恭敬敬地唤对方一声大少爷。

她这番说的言词清楚，很有层次，不似是屠户家的女儿能说出的话，卫夫人不免多看了少女一眼，这才屈尊纡贵地开了口，“他们在这里打了我儿子，当娘的，天然也要在这里替儿子打归去。”

比及屠春气喘吁吁地跑到时，孙家的仆人也已经赶到了，十余小我正将屠大海和屠午按在地上狠揍。中间停着一顶软轿，穿着富丽的中年美妇站在轿前，正哭哭啼啼地帮孙家大少爷擦拭额上的血，口中则厉声道，“每人赏五两银子，把他们的手和腿都给我打断了！”

卫氏的声音娇婉清越，模糊能够窥见年青时的风采，但是其霸道放肆之气，也一如传言所说。

“朱家哥哥人很好的，掌柜也常常夸他……”少女还在发热，两颊出现了病态的嫣红，看在徐氏眼中，却似是女儿不堪娇羞，半遮半掩地说着那小子的好话。

公然是说媒的……饶是少女正在病中，此时也突然打起了十二分精力。这些年来，不管她如何旁敲侧击，明说表示，屠大海都矢志不渝地认定，他的李兄弟毫不是背信弃义的人，必然会信守婚约的，再加上她年纪还小，徐氏也没有上心。好不轻易等爹松了口，娘亲又分外抉剔，这个看不上，阿谁看不顺的……

少女挤过看热烈的人群，神采煞白地冲到美妇面前，却被两名婢女拦下了，此中一名娇声斥道，“小丫头，别冲撞了我家夫人。”

卫氏觉得少女还要讨情，头也不回，不耐烦地说，“你这丫头，我看你是个懂事的，美意放你一马，如何就不知好歹了”

悲伤之余，孙老爷又纳了几房美妾，过了三年，有个年青的妾室肚子非常争气，替孙家添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这个倒不傻，无法被百口众星捧月般宠大，竟成了个不成器的浪荡子。

“小丫头，这类话可不能胡说，你有甚么凭据？”卫夫人阴沉沉地看着屠春，她天然听过李嘉行的名头，承平村上出过这么一名流物，当时但是颤动一时的，可再如何打量这卖肉的屠夫，也不像是能和礼部侍郎结成兄弟的人物。

屠春的女红不太好，倚在窗边绣了几日，勉强在帕子上缵出了只四不像的鸳鸯。窗外的天气阴霾郁的，间或浮着几朵灰白的云，少女咳嗽了几声，倦倦地放动手中的针线，她想起徐氏明天要去办的事，一时竟有些严峻，手内心腻腻的满是汗。

鸳鸯老是要成双成对的，哪怕一只如何不成模样，还是要接着往下绣另一只。

眼看他们母子顿时就要扬长而去，屠春俄然开了口，“等等，卫夫人，屠家是做小本买卖的，没甚么背景……”

屠春晓得面前的美妇便是孙老爷的正室卫夫人，也就是孙天佑的娘亲，传闻她脾气凶暴，手腕倔强，孙家的买卖能有本日的范围，卫氏居功甚伟，以是孙老爷固然身边美人不竭，还是对这位嫡妻甚是恭敬。

“夫人，这位是屠家的小女儿……”有人认出了屠春的身份，在卫夫人耳朵边窃保私语了几句。

“明天掌柜对我说，想替他外甥向咱家说媒，”妇人见屠春对年青人印象颇佳，心中的一块石头便落了地，摸索着问道，“娘看朱贵是个诚恳孩子，你如果没定见的话，明天咱就去给掌柜回个话？”

眼看李家前来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好不轻易从娘亲口里冒出了个男人的名字，屠春的确要喜极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