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边圣门下走狗[第2页/共2页]

目睹得人生地不熟几近两眼一争光，二爷四下一看，就见火线不远处有一间不大的屋子，虽也是土坯房，却刷了一层白漆，门前还竖了一根旗杆，不是酒旗，而是写了一个“医”字。

陆厄展袖一引，让出今后堂去的门路，道：“请！”

他穿了件较着裁剪过却还是有些肥大的破古道袍，头上挽着道髻，插了一根白骨簪子，手中正捧了一小捆干柴，一对乌黑的大眸子子盯着刘屠狗腰间的屠灭刀在看。

二爷看着这个孩子的背影，俄然展颜一笑，轻声道：“弃疾？这名字倒是跟去病很有缘啊。”

尤其妖异的是，这孩子的呼吸极其悠长，的确细不成闻，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修炼了奇特的吐纳功法。

杨雄戟不知二哥哪根筋不对，竟学着寺庙里的和尚跟人打机锋，心中升起几分模糊的不安，故作不耐道：“老陆啊，俺不管甚么善恶，这晌午就要到了，到那里去祭这五脏庙哇？”

刘屠狗点头道：“是极，魔是我，我却不是魔。”

刘屠狗与杨雄戟是赶了个大早就从朔方解缆，入寨跟张金碑交代完尚不到中午。

刘屠狗皱着眉头看了白发人的背影半晌，俄然咧嘴笑道：“你还不是一样，用了移花接木一类的体例巧取豪夺，本源虽足，却失了天然，不怕哪天这些死鬼的怨气作怪，生生炸死你么？”

刘屠狗俄然就想起了老狐狸，细想却又似是而非，当日各种谜团，至今也没法开解。

“陆先生躬行圣道，实在令人感佩。只是鄙人也算熟读《圣章》，这位边圣的教诲却从未见过。”

掌托人骨、黑袍白发的鬼医微微一笑。

一个稚嫩的声音自刘屠狗与杨雄戟身后响起，两人猛地转头，就瞥见一个七八岁的孺子，小脸白净红润、灵气非常。

刘屠狗重视到每片角铁上都刻了一行字，上写着：“边圣门下喽啰。”

“哦……何谓魔？”

陆厄看着刘屠狗道：“我用心医术六十年，二十岁以给人换皮易容为业，三十岁能够持续断肢，四十岁截肠换心，到现在六十又七，精研续命之法而小故意得，兵危战凶，你们天然有求到我门前的一天。”

陆厄昂首看看天气，俄然道：“弃疾，本日添两副碗筷。”

陆厄面色稳定，暖和道：“断肢再续即便不死也是个废人，换心也独一两成掌控，更何况常常救一人便要杀一人至数十人，不是统统人都情愿赌，也不是甚么人都赌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