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猪崽跑了[第2页/共2页]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屡教不改。”屠八妹一早内心不顺，走来瞥见老三顾建新又在桶里舀水洗脸就骂上了，“走两步去内里水管接水洗脸能把你累死？猪都只要教三遍，这月不把钱全数交来看我如何清算你！”

屠八妹带着几个小的在厂长家吃喝拉撒住了下来，谁上门做事情都不听，摆出一副常驻沙家浜的架式。当时老七一岁多，老八不到百天，夜里大人骂小孩哭，闹得厂长家鸡犬不宁！厂长夫人不干了，不干了就找厂长吵。厂长揉着太阳穴召开厂带体味议。会上有人发起规复屠八妹的公职，厂长反对。来由：打算生养是国策，若大家效仿屠八妹那还了得？有人发起干脆派厂保卫科出面把屠八妹抓起来。厂长眼一瞪，乱操琴！把屠八妹抓起来她的女儿们谁来养？颠末一番狠恶参议，最后厂长大手一挥，特别环境特别对待，命令照顾屠八妹家已满十五岁的老大进厂做学徒工。镇当局也出面将屠八妹安排到镇上豆腐房里做豆腐，屠八妹这才偃旗息鼓如打了败仗的将军般领着女儿们撤离。

那会在病院屠八妹她男人抱着刚出世不久的老三哀声感喟，口里不断念叨：“丫头啊丫头，如何丫头都跑到我家来了……”

“在哪找到的？”屠八妹迎上前。

那会镇上一些男人常借着买豆腐为名吃屠八妹的豆腐，上班时屠八妹不动声色，下了班她跑去公厕掏上一勺粪就泼在人家窗户上，随后扯开嗓门破口痛骂。骂过几次后，她找上谁家，谁家女人闻声出来，必先瞅眼自家窗户，见有粪，大多折回身就找自家男人干存亡架。人家两口儿一交上火，屠八妹拍拍屁股掉头就走。

自屠八妹去豆腐房后早上买豆腐的人就排起长龙。步队中大多都是男人，一些从不买菜的男人也插手到步队中，还给屠八妹新添一外号：豆腐西施。这就引发镇上女人们的不满，背后里骂屠八妹是狐狸精。

“妈，找到了。”屠八妹正扯着嗓门哭骂就听到老迈喊她。她一骨碌爬起，见老迈用竹竿赶着两端猪崽子从三食堂前面的巷子过来。

昨夜下过一场雨，菜园小径路面凹出来的处所积了水，她用煤灰球填平水洼再返身回屋提上猪食朝猪圈去了。

“能找的处所我都找遍了……挨枪子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不得好死……”

“猪又不是我放跑的你拿我撒甚么气？一大早就让民气里不痛快。”顾建新端起脸盆，屁股一扭，气鼓鼓地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