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元宝(二)[第1页/共3页]
刘师爷面色微变,干笑着开口道:“那处是一间偏房,也是我宅上的,不碍事,不碍事。大师无妨来――嘶,你出来做甚么?”
薛闲:“……”听你放屁!你如何不一竿子把他支到城外野坟坡去住呢,那边最平静,阴气还没这里重呢。
玄悯仿佛也同薛闲一样,发觉到了此处非比平常的阴气。
就是那种油黄纸皮,折来烧给死人的元宝!
一间好好的宅院,即便向来轻易积阴的西南角,也不该阴沉成这般模样,这当中实在有古怪。
这回玄悯看清了,他指的是本身暗袋口趴着的阿谁纸皮人。
玄悯道:“另有这屋子。”
刘冲无疑属于后者。
薛闲正惊奇着呢,一向在玄悯身边跟前跟后的刘冲俄然开了口:“嗯……这个我能玩么?”
薛闲设想了一下,顿时感觉不成言说之处出现不成言说之痛,顿时也顾不上更多了,缩了一只手回暗袋,隔着白麻狠狠掐了秃驴一下,心道:你敢送出去我上天上天都不会放过你!
显而易见,这刘冲是个傻子。
趴在那边的薛闲被他看得毛都要炸了,浑身不安闲。偏生他躲闪不及时,此时想缩也缩不归去了。总不能在这傻子盯着的时候动起来吧?吓哭了事小,他如果一时冲动情难自已,干出点甚么拦不住的事情,那就有些不太妙了。
薛闲重视到他的腿脚也不那么矫捷,倒不是有疾,只是看起来非常笨拙。他长得倒不差,一看就随娘不随爹,白皮大眼,本该是个机警相,笑起来也该非常讨喜。可因为过于稚拙的眼神,他的笑就显出了三分痴愚。
两句话的工夫,薛闲对这刘师爷的印象便差极了:大儿子不过是有些痴傻,当爹的竟然就完整不顾其死活了。
何况这间屋子也不知是如何回事,阴气压顶,要不是亲眼瞥见这是个给活人住的屋子,薛闲的确要思疑这里堆了座坟山了。
刘诩阿谁大儿子刘冲见客人来到了面前,先是摸着墙朝后缩退了几步,又有些内疚地冲玄悯笑了笑。
之前刘师爷遮讳饰掩的,约莫就是怕玄悯看到这屋子,但是玄悯还是瞥见了。他便只能厚着一张老脸,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我这儿子脾气有些古怪,不喜热烈,总说要住个平静处所。”
那是一名穿戴灰蓝厚袍的年青男人,看模样表面约莫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跟玄悯大略是平辈。但是他的神情模样却古怪极了,两手扒着门墙皮,神采怯怯的又尽是猎奇,活似一个躲在门后看着来客的垂髫小儿。
不但如此,这西南角还逼仄暗淡,压着阴气,明显不是个两衡的局面。
“堵上?”玄悯冷声反复了一遍,而后皱眉指了指刘冲:“他不消喘气?”
薛闲趴在暗袋口张望了一下,狭道绝顶并非死角,而是有一间不甚起眼的屋子。屋子修得非常吝啬,乍一看像是用来堆放杂物的。但是薛闲却看到,傻子刘冲正怯怯地朝那间屋子退。
那实在是天井侧廊上的一道窄门,门后是一条狭路,夹在封火墙里,位置不尴不尬,实在有些逼仄,一不留意就会遭人忽视。
刘师爷的神采顿时便有些绿。明显,在玄悯眼里,他一个县衙师爷,还不如一个傻子。
“黄纸。”刘冲再度指了指。
玄悯:“……”这孽障如何能这么皮?
薛闲看不清他的模样,却直觉这男人跟刘师爷干系不普通。他悄悄用气音问江世宁:“此人是谁?你认不认得?”
薛闲:“………………………………”甚么玩意儿?!这傻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不是?头足鳞角的真龙都敢玩!还活不活了?
傻子能晓得甚么呀,纸皮这类东西,到他手里两下就能扯劈叉,一个不谨慎能撕成八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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