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盲卦子(一)[第1页/共3页]
“如何?”薛闲问道。
“卧龙县――”江世宁念着那三个大字,道:“都说凡是带‘龙’字的地名,都是曾经有真龙现身的处所。这卧龙县,听着像是真龙在这里睡过。”
“哪条岔道有鲜汤馄饨味?对,就走那条岔道。”
薛闲搂着金珠一点头:“对。你多走路少说话,天都要亮了。再走过一家卤肉店和一家百顺食肆就到了!”
也不知是不是积雪地不好走的原因,听起来莫名有些……盘跚?
守城开门时,江世宁朝角落里避了避,筹算趁着夜色未消,变回纸皮从门边溜出来,免得在查抄时碰上些说不清的费事。可他刚退了一步,脚后跟便感受被甚么东西硌了一下。
可见这住户不是个会过日子的。
江世宁一愣:“甚么?你找个孩子寻物问卦?”
“哦。”薛闲答,“小的约莫八・九岁,大的十六七了吧。”
他们要去的是间隔宁阳县两城之远的卧龙县,那是临江的县城之一,有着一处陈腐的渡口。
江世宁:“……”这路盲哪来的脸?
薛闲一脸嫌弃:“这巴掌大点儿的县城,连踏脚都不敷,你才睡过!”
江世宁把两枚铁片都放归去,也不再担搁,趁着守城不重视,仓促沿着门缝进了城。
江世宁憋了半晌,终究朝薛闲低了头:“这路……如何走?”
借着城墙上灯笼的光,薛闲眯眼辨认了一番,就见那枚铁片约莫有拇指大小,一面刻着粗糙的狼头,一面刻驰名字,只是名字被人用刀狠狠划过,看不大请原貌。
在薛闲的指引下,江世宁很快来到了坊内一处偏僻的门宅前。说是门宅,的确是汲引了它。从墙外看,这院子便小得活像个鸡笼,门是单扇,老旧班驳,因为潮湿的原因,门角乃至都长了霉点,也无人管顾。
“那对兄弟年纪多大了?”江世宁忍不住问道。
闻言,江世宁无法地减轻了力道,一边念着“恕罪恕罪”,一边连声敲了数下。
江世宁:“……”
为了免除进城出城的费事,他们特地绕开了中间隔着的两座县城,一起走的都是山道。这二位一个是龙,一个是鬼,又走惯了夜路,按理说该当无甚可骇的。
薛闲嘲笑:“等你进城了,你会哭着问我如何走的。”
但是传言这一带山林里有些流窜的山匪,不成气候,但对来往的车马多少也是个困扰。因为薛闲抱着颗金珠,江世宁一起都提着心吊着胆,恐怕碰上一两群,上来就把他俩活撕了。
“拍门吧。”薛闲道。
“……”薛闲血都要吐出来了,当即就想把他头朝下种进江里去!
一道冷冷酷淡的声音在薛闲脑袋顶响起:“有劳惦记,不累。”
“你这路盲,记路端赖吃食么?”他一脸生无可恋,半点儿平仄都没有地开口问道。
这么大的妖风,他天然不成能还坐在江世宁肩膀上。无法之下,江世宁只能把他夹在本身的前襟里,只暴露个脑袋,以便让这不循分的货指导江山。但是这妖风底子不按着常理来,没法无章,东西南北一顿吼怒,吹得人非常恼火。
就见他拎着湿哒哒的薛闲,又捡起了被泼得变回原型的江世宁,将这二人夹在两指之间,而后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了那扇木门。
直到第四天,他们毫发无损地走到了目标地城门外时,江世宁还是有些不敢信赖:“是我们运气太好了么?”
“祖宗你能坐稳了别动么?风刮跑了我可不去捡你。”江世宁没好气地干脆。
江世宁矜持惯了,敲起门来也非常高雅,“笃笃笃”三声,又轻又缓,听得薛闲一阵牙疼,“你这蚊子哼哼的门声,那对兄弟能闻声就见鬼了,他们里头有一个耳朵受过伤,你放心大胆地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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