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活不过三十章[第2页/共3页]

秋水羹晶莹剔透，像是熔化了的琉璃，中心装点着一颗枸杞，内里混着些淡黄色的桂花，桂花悬在羹里，如同被虎魄凝在中心的繁星，看着极美，还披发着淡淡的甜香。

“要不要，再来一间……”

沈明渊终究得救。

美食，正在一步步变得更加沉重，沈明渊感觉本身迟早要被噎死。

指尖很快被他的掌心蕴热，不再微微发颤了。

聂辛说不好。

红红粉粉的，床幔上还带着夸大的大胡蝶结。

沈明渊忍辱负重，再次张嘴，吞下一口香脆适口的酥肉，嚼嚼嚼，很严峻，吃爽了也不敢笑。

沈明渊便耷拉着脑袋，仿佛真的被抢了食，没精打采。

可……的确是与梦中分歧的。

回身时，沈明渊正面无神采看着一桌子美食，手拿起了筷子，又放下了，转手去拿酒杯。

面对着诘责般的瞪视，聂辛举着勺子安静开口，“第一次么？”

沈明渊喝了一口，感受没最后那么烈了，又追着酒杯加了一口。

沈明渊满脸问号，第一次甚么，被人喂饭？如何能够？

明显已经不是少爷了。

沈明渊的手早就不发颤了，可还是不被放开，聂辛的疑问出奇的多，像是恨不得问上一整夜。

没听着回应，小二又敲了几下门，想着再没声就直接排闼出来，“二位公子？”

他说，“聂辛，你也出去吧，我怕你跟我抢吃的，等我吃过瘾了你再返来，好不好？”

那架式，像是不说实话，就不给吃下一口。

沈明渊想了想，记了起来，这也是一道只存在于这个天下的吃食，以一种罕见的生果制成。生果乍看起来是球状，酷似多肉植物，内里的粉色果肉层层包裹，肥厚得莲花花瓣似的，剥去果皮，内里就是透明果肉。甜糯软滑，生吃则沁凉醒神、熟吃则如酒糟温热暖胃。

沈明渊忍不住感觉这类，用美食威胁利诱他说实话的手腕，有点老练，另有点傻，但嫌弃的话几次到了嘴边，毕竟还是没说出口。

以秦焕之的为人，想杀一个聂辛，或许只会派一些得力部下。但他真正恨之入骨的人，是沈家二少，毫不会交给别人去杀，再加上现在的这番变故，定会很快地呈现在逃脱在外的两人面前。

到当时候，他与秦焕之的敌对身份昭然若揭，聂辛再晓得派人追杀本身的就是秦焕之，定然不会再像书中那样，曲解沈二少与秦焕之有着任何合作干系。

倒是挺有事理的。

沈明渊胳膊放在桌上，捏起勺子，低头往嘴里送了一口，口感很好，介于果冻和豆腐之间，甜而不腻，暗香在一刹时窜过七窍，让人神魂一清。

他把勺子放了归去，耐烦看着人，等着答复。

聂辛坐了畴昔，不是桌劈面，而是坐在他的右手边。沈明渊见他过来，俄然坐直了，拿起酒杯，往嘴里送。

隐患多了那么一丝，为了以防万一，他得尽量制止和聂辛有任何抵触、冲突。

他又去拿酒，酒是雾花酒，最合适冰镇着喝，酒面上飘着一层袅袅雾气。

真香……

只是，再不幸，聂辛也不是沈和光，不吃这一套，该问的、该做的，不会就此放弃。

沈明渊看着他，眼里写着顺从，以及，模糊的害怕。

“是。你既然猜出来了，何必再问我……”

刚睡醒的聂辛，神智尚未规复，便猛地建议疯来。

聂辛想到沈家的炊事，俄然感觉，他这一次应当真不是用心高调的。

聂辛顿了顿，当真道，“沈公子，就算你现在就将我仇家身份奉告与我，我也不会在半月刻日结束前，就弃你而去的。”

“别，别叫少爷了，叫主子如何？”沈明渊跟他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