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双姝血溅散花楼[第3页/共4页]

“我入他亲娘的！”宋铁骂一声，心道夷女跑不掉了。却见张二娃听他骂话，似晓得不能让捕快瞧见，极快地脱手把他朝草垛里拖。“哥，你别吭声，他们发明不了。”

转进灶房，夷女把宋铁二人顺搭在窗口边上，只手一劈，把支着木棍的窗户劈烂。这一下，又让她颤着身子喷出一小口血，横手擦血，抢先翻出窗户。宋铁疑她逃脱时，夷女伸进手来，拖住他腋下把两人拽出窗户。

“平话的陆老头，咦，他们不在？”

宋铁想说甚么，当真是开不得口，瞧着张二娃寻出房门，大娘在床上躺着，眼睛也看不见地上。他别扭得难受，蹭着腿蹭到干草垛边上，才好过了点。

听响声，散花楼外已是嚷成一片。宋铁呲牙咧嘴，那么傻盯着夷女。夷女埋头看他一眼，一丝强笑，道：“无妨，有我。”转头看往外间喧闹的方向，回身挣着脚步寻进花圃拱门。

不幸宋铁被此疯女拦门，逃也不得，胆战心寒下，吃的水酒小菜，哇哇吐个一干二净。

“我他娘的也想晓得咋回事！彻夜别他娘出门了，现在挨家挨户搜索，如果有宋小狗的动静，从速报衙门！”

这要命的时候，已是死去活来的宋铁乜见隔壁院墙俄然翻落进一团黑影，“啪嗒”一声砸碎水缸。

“啊，铁哥......到底出了啥事？”

“嗯？”

极快的，一个少年的声声响起，来到门口，顺裂缝往外瞧。“嘶——我的亲娘！”内里人吸了一口冷气，从速抽开门板。

伤口挺深，却只要浅浅的血，他晓得是夷女那几动手脚。“二娃，你听我说……哎，先看看......那两个是死是活。”

才做完，轰然门破，脚步乱踏。“娘，千万别说话！”张二娃小声一句，从速横躺在草垛边上，装睡下。

“呀，哥你被扎了！咋......咋的？”

半晌，张二娃端着一碗鱼汤出去，蹲他边上扶住他，喂下几口，直到宋铁点头。他把汤碗搁边上，谨慎地问：“哥，你到底咋了，这两个是谁？我帮你叫淦都头去？”

“走！”

宋铁刚想说话，外间“嘭嘭嘭”打门声响起。“开门，捕快巡查！”

远远的火把扯动，一片快靴急踏的响声传来。宋铁想呼救，声音丝丝哑哑，力量也越来越小。夷女醒了来，沉沉地喝一声，把个双眼瞪圆，拦腰把两人抱起，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又咬紧牙关，再站起来。

夷女再也支撑不住，三人一同倒进门内。

“另有就去端来，这么大小子，忒不懂事。不是你铁哥，娘儿俩早死多少回，愣甚么唉！”

“豪杰饶命！”倒是张大娘的声音。

宋铁惶恐欲绝，一步步背身挪去，退得几步，却撞上床后的墙板，心道：此番死也！

“啊，是！”

一声扯碎喉咙的惨叫，突破散花楼房顶，暴散在灯火透明的十八巷半空。

“有一条隧道……”

“杀人啦——”

“那来的隧道？”

“血……血迹......”

夷女憋住一口气，再把二人抱起，跌撞几步来到门前，看向宋铁。

“噗”，腹背狂震下，宋铁血气急涌，喉口喷张，吐出一把鲜血来。待要挣扎，被不知死活的疯女压得转动不得。

宋铁颤着腿想去开门，却见倒下的西夏鸨儿又挣扎起来，他浑身一软，再不敢挪半步。西夏鸨儿瞪着血目，艰巨立定，眸子子缓缓转到他身上。抽袖擦血的当儿，木门轰然撞破，三个大汉突见个血人杵着，唬得是直抽寒气，不及多想下冲出去就要去扶她。西夏鸨儿突然回身，劈脸一掌，斜斜砍进面前大汉的肩膀，“啊呀！”大汉惨叫一声，偏头倒毙。另两个惊得是魂飞魄散，立时转头夺路，却迟了，被西夏鸨儿垫一脚抢近身形，“呼呼”的两掌劈去，惨哼声起，“嘭嘭”砸烂雕花的边栏，两大汉翻滚着尸身摔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