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逃命[第1页/共3页]

袁州路地处长江中段，在大元庞大的国土中处于毫不起眼的角落。但这几年江西行省的总管和达鲁花赤（官名）对这个处所很留意。因为，三年前这里产生过明教教众暴动，杀了几十个蒙前人。

“大人，”一个年青的武将策马过来禀告：“村庄里都搜过了，妖人全在烧香集会，恰好一网打尽。”

张月儿很猎奇的在一旁等着大眼睛。

三人一起走出渔村，再往前两里多路就是江边。岸边停靠了一排船，多数是光秃秃的划子，只要两艘船带篷。

月圆之夜，这里的氛围诡秘，郑晟双手握在胸前，踌躇半晌后跳上船头。存亡由命，繁华在天，是他本身情愿留下来的。

游不走了！如果拍浮他必必要放弃怀中的小女孩。不知是酷寒，还是惊骇，他高低牙齿节制不住的颤抖撞击，他揪住棉衣的领子咬在嘴里。

船舱点了油灯，密封的很好，张月儿坐在船舱的角落。二狗子端了个木凳放在郑晟中间，问：“你身材好了啊？”语气非常不善。

“去哪？”

梵唱声夹在北风中传过来，寂静厉穆，让民气生崇拜。

“走！”

但是，官兵的刀和箭构成了一片殛毙之网，无人能够逃脱。

这是一个篱笆扎成的小院子，院子里有四间茅草屋，郑晟住的那间茅舍最靠里，也最破。二狗子在前带路，三人出了院子往江边方向走。走了一段路，郑晟瞥见一大片开阔地，四周点了十几个火把，那边站了很多人，都身穿红色的衣服，戴着皂色帽子。

他身边一个大鼻子的武将拥戴：“大人说的是，没想到三年以后袁州另有这么多明教妖人。”看他的长相，应当是个汉人。

内里有人严肃的喝叫：“此等妖人逆党烧香集会，格杀勿论。”

典礼持续了好久，张月儿在一旁眨巴大眼睛，郑晟看豆大的灯火发楞。

一排马队举着火把拦在渔船前的雪地中。

马蹄声就在几十步外，郑晟一只手臂夹住月儿，顺着船沿谨慎滑入冰冷的江水中。张月儿很瘦，双手紧紧抱着郑晟的胸口，咬住嘴唇不出声。

张世策冷静的拨转马头，他们这类的汉人军户绝对不能违背蒙古将领的号令。

“杀人了！”郑晟狠狠的咬住舌尖。剧痛让他复苏，一股腥味流入喉咙，他一把把二狗子拉入船舱，吹灭豆大的油灯。

“扑！”

…………。”

郑晟把月儿抱在怀里，水淹到他的脖子。

闻声他的话，二狗子像受了惊吓，警戒的盯着郑晟，问：“你如何晓得的，你真不是慈化禅寺的和尚？”

船竖着停靠在岸边，他谨慎翻开朝江面帘子，劈面是乌黑的江面。

蒙前人不承情，嘲笑一声道：“杜恭，你不要想骗我，明教哪那么轻易断绝？妖人不反叛，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接到密报时我也不信，没想到他们胆量这么大，还敢烧香集会。”

殛毙就在身边，不远处有人跳上了渔船，但官兵射杀了他。

“杀光他们！”满都拉图安静的反复，他俄然又变了个主张，“把贼首带过来，听申明教妖人都不怕死，我想亲目睹识见地。”

今晚有很多第一次，他第一次见弓箭杀人，羽箭射入身材收回如菜刀剁肉的声音，几百人猖獗的惨叫也没法袒护那让人惊骇到骨髓的“扑”声。

天又黑了。

不晓得有多少马队举着火把飞奔而来，比来的离村庄只要三四百步远了。

杜恭谄笑阿谀：“有甚么能瞒得了满都拉图大人的眼睛？袁州固然另有明教余孽，但这几年弥勒流行，世人皆拜弥勒佛，受明教勾引的人少多了。”

月儿颤栗的比他还短长。

马队靠近了，火把的亮光在水面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