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求师[第2页/共3页]
谢阁老暮年也是治过水的,这么说着,倒是对写出策论的人生出惺惺相惜的感受来,越想越是感觉此人不在实在可惜,不由感慨:“左传有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建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又有人云‘建功,谓拯厄除难,功济于时;立言,谓言得其要,理足可传’。这策论作者,能留古籍传世,以利先人,亦是立言,可得不朽也。”
傅修齐作为访客, 看在眼里也多少添了些微好感:要晓得, 谢阁老主督工部,油水最足,若真故意,只从手缝里漏一点儿也充足建大宅了。眼下这做派,不管是真简朴还是装简朴,都已是可贵。
说罢,傅修齐便把剩下半份策论双手举着呈了上去。
一顿,他坐在书案后看住了傅修齐,慢条斯理的开口问道:“你想要甚么?”
傅修齐没有说话,仍旧恭谨的站着。他之前会主动说出潘季驯的名字,一是另有些微的耻辱心,二是要指出平阳侯抄袭之事;三则是因为他也很有自知之明――正如谢阁老所说“出这策论的人,必是在河工上用心甚深,对黄河水患深有研讨之人”,以是这策论的作者不管如何也不会是他如许一个连都城都没出,连黄河都没看过的半大孩子。
傅修齐入门时,谢阁老正坐在书案后,慢悠悠的翻着本身面前的东西。他虽是听到傅修齐入门的声音却并没有起家,反到是先开口叫出了傅修齐的名字:“你就是平阳侯次子,傅修齐?”
“阁老言重了,”傅修齐低着头,谦逊的道,“不过是举手之劳。”
看模样,这对父子干系确切不大好。此事能够还真的是另有文章。
谢阁老心机转了一圈,对于平阳侯的感官又坏了几分――他原还觉得这治黄之策说不定是平阳侯和幕僚筹议出来的,还想着今后有机遇就找一找有才之人……
想到这里,谢阁老面上笑意暖和很多,淡淡的道:“固然你只是誊写献策,但此策如果得用,必将无益于两岸百姓。老夫倒是应当好好替这些百姓谢一谢你。”
谢阁老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垂眸核阅着他。
直到看完了最后那一部分,谢阁老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写出这策论的人,必是在河工上用心甚深,对黄河水患深有研讨之人――非如此,断不成能写出如许的策论。若他在这里,我倒是想与他好好论道一番.........”
他看得甚是细心,恐怕漏了甚么。
在如许近乎压迫的核阅下,傅修齐却仍旧神采不动,恭谨沉稳,不卑不亢的举动手中的策论。
说罢,那青衣的管事便哈腰施礼,亲身引着傅修齐进了谢府。
不过,想到平阳侯前不久才在朝中呈递治黄之策,傅修齐本日却又送了一份更详细的,并且还特地点明说是出自旁人之手。谢阁老天然立即便体味到内里的意义:固然傅修齐没一句好话,还说平阳侯“忧心国事”,可话外之意倒是直指平阳侯抄袭,以别人之作充作己用。
谢阁老看在眼里,虽面上不显,内心倒是有几分感慨:他这辈子也见过很多人,但是似这般资质与心志并佳的良才美玉确是少见。便是白家那小子,这个年纪,也是略有几分未经波折的骄贵和跳脱。平阳侯那么个个踏实庸碌之人,也不知是走了甚么好运,竟也能养出个这么个儿子?
说到此处,谢阁老不由得又抬手捋了捋本身下颔的白须,仿佛有些冷酷下来:“我记得几位讲课的大学士都是出了名的好学问。莫非,他们还算不得名师?你的眼界竟是高到连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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