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三回[第1页/共3页]

如果能遇着个情投意和的，倒是一段完竣姻缘，可如许的人间佳侣人间能有多少？如果再遇着那等卤莽好色的男人，家中纳上几房姬妾，再摊上个不讲理的婆婆，还不知女子嫁畴昔要受多少的罪？她也是晓得沈太妃的见地目光分歧流俗，才敢在她面前这等畅所欲言。

采薇看着那腹中空空的玉凤，足足呆了半晌，她藏在里头的那幅图如何就不翼而飞了呢？

这凤头与凤身处虽是两段玉旋拧在一起，但因其工艺精美，相接处几可说是天衣无缝，况也不是一拧就能拧得开的，若非一早晓得，毫不成能等闲的拧开这凤头。不管是柳姨娘还是赵宜铵，都不大像是有这个脑筋能发明这玉凤中的机窍之人，至于坠儿、环儿那两个小丫头就更不成能。

不但是因为曾益已然背弃了和她的白首之约，更是因为她已然做出了定夺。

“并且竟然还能够立公主为女王呢！我们国朝这么多年也只出过天顺皇后这一名女帝，还是以帝母的身份才气终究登上帝位。”

她想了半天，将凡是摸过她玉凤的人在脑筋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这定是被甚么人给拿走了，可又是谁会发明这玉凤中的构造，从而发明她藏在这里头的奥妙呢？

采薇见太妃并不往下讲，便也不再问。沈太妃出了一会儿神，才又道：“想来你也晓得，我们女子从西秦时起，职位便一代不如一代，想西秦时的公主活得多么尽情妄为，有不娶驸马养了一堆面首的，也有把竟敢偷偷置外室的驸马用马鞭子抽得鼻青脸肿再休掉的。”

“看来，那西兰国虽也是以男报酬尊，女子为卑，但总不像我们这里，又多了甚么三从四德，将女人束缚得死死的！”沈太妃感慨道。

太妃一听，大感兴味，不由道：“快一一说来让你姑妈也开开眼界！”

“成果她临死时，又主动撤去了帝号，还是命她儿子以皇后之礼将她安葬，可见天顺皇后抗争了平生到最后还是向宗法礼教低了头。”

她先前一向觉得这临川王不过是个只知打斗肇事的无知匪人，但现下这么一考虑，仿佛他对朝中时势也并不是全然不睬，只顾一心玩乐，莫非他所谓的不务正业、玩世不恭只是面儿上装出来的，为的是用心做给旁人看？

“西兰国……，便是你父亲暮年时人缘际会下，被一阵海风送去的阿谁极西之国。蒙兀族统治我中原百年之时，此国中还曾有人到访到多数。唉！自打洪武天子建了燕秦，因不喜贩子，干脆便封了海禁，只许远洋诸国朝贡来往，便极少听到过那西兰国的动静了。你父亲当日虽曾说了些那国中见闻，但也不敢多说，更未曾提及你说到的这些。”

采薇点头道：“恩，我已想得再清楚明白不过，他既已选了他的路，我也自有我的路要走。既然和他有缘无份，想来我的那根红线并不是系在他的身上，既然如此，又何必强求，不是我的，他要走也拦不住，是我的，到该来时天然会来！”

采薇忙道：“多谢姑妈为我操心！”她经历了这一场退婚波折，于婚事已有些心灰意冷，不由得叹道：“为何女子必然要嫁人呢？官方妇人都说是‘嫁汉嫁汉，用饭穿衣’，如果我有充足的财帛够我花用，又何必还要再去嫁人呢？只消每日关起门来或看书操琴，或养花烹茶，日子过得何萧洒舒畅。如果感觉孤傲，大能够收养几名孤儿每日教她们读书识字，一样也能够悠游度日，为何女子就必然要嫁人呢？”

“只要这世上还是以父权、夫权为重，在朝为官主政、出门做工、赢利养家的还是男人，女子还是要靠着男报酬生，那就还是只能以嫁报酬业，被男人们关到后院那一方狭小的围墙当中。是以天顺皇后即使是自古第一个登临权力颠峰的女子，但以她之能，想要倒置乾坤，让女子同男人平起平坐，却还是举步维艰，等她一死更是以失利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