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回[第1页/共4页]
甘橘听了忙道:“那可怎生是好?我们可有甚么体例吗?”
杜嬷嬷也道:“他们想方设法的把女人从太夫人跟前挪开,便是为了好摆布女人,前儿郭嬷嬷出去采卖祭品时,特地从女人的绸缎铺子处路过,见那边有好几个面熟的伴计呢,只怕那起人的手已经伸到铺子里了。”
本来枇杷睡到卯时就感觉脸上有些发痒,垂垂痒的不可,只得爬起来看时,就见她脸上竟起了无数的小红疹子来。
杜嬷嬷点头道:“我也正如许想。”
采薇笑道:“这则律法是先帝光宗朝时户部宋尚书和刑部顾尚书联名向先帝提请的。我们燕秦从洪武朝时起,女子们的日子便再不如先前那般舒畅,到了天顺皇后女主临朝时,疏忽三从四德,死力进步女子职位,不但许女子顶门立户,还可插手科考入朝为官,还拔除了七出休妻之说,只要和离、义绝两种体例可选。可惜几十年后,到她儿子显宗天子重掌大权后,不但将这些尽数拔除,反倒变本加厉的监禁女子。”
世人听了都有些不解,难不成竟是这粉有些不当不成?
枇杷惊叫道:“莫非是这粉里有毒不成,杜嬷嬷却摇了点头,又让她们倒一碗净水来,倒了些桃花粉在那水里,过得半晌,将上面的粉色水液全数倒掉,就见那碗底沉着好些细粉状的东西,倒是没能化在水里。
芭蕉听了愤恚道:“不是说这甚么春胭记是现在京中排行第一的脂粉铺子吗?竟然就卖这类东西出来害人!”
当下郭嬷嬷便去到后角门,给了守门的婆子五百钱,出得府来先去买了杜嬷嬷写在纸上的几味药,又去春胭记买那桃花玉容粉。她将新买的粉谨慎的放到怀里,将掺了东西的那盒粉用一块破布包好丢到街角一处专门存放烧毁之物的木桶里。
采薇感喟道:“是以当年这律法行了不过二三十年,便闹出了很多案子来。有的男人实在过分无耻,靠着老婆的嫁奁度日,反去纳妾,正妻生的儿子被小妾害死,反倒以无子为由将正妻休了,连人家的嫁奁也吞了。我们女子固然荏弱,可也有些烈性女子,被逼得急了,一怒之下,干脆或是下毒或是放火烧屋,闹出很多同归于尽、百口皆死的惨案来。”
“顾尚书一查之下,果如那老媪所言,便做主替她伸冤,厥后另有人将这一段故事写成了一出戏文,便是叫做《伸冤记》。那顾大人倒是未几见的一名好官,他厥后再细查下去,竟发明各地府衙报上来的檀卷中,竟有很多孤女或未嫁被亲戚贪财害死,或嫁后被其夫谋财害命,乃至非孤女出嫁后,夫家贪其嫁奁,被虐待致死、害死的也不在少数。此时户部尚书也正在为女子们宁死不嫁,导致旷男日趋增加而忧?,是以二位尚书商讨过后,便联名向先帝详奏此事,恳请重修律法以保障女子的部分权益。”
采薇却笑道:“这倒不怕,只要他们还想着我那笔嫁奁,他们就不会先要了我这条小命儿。爹爹曾跟我说过的,我朝律法有定,如果孤女未嫁而亡,则其曾在官府入了档子的嫁奁便会全数收返国库,一应亲戚拿不到一个铜板。爹爹当日便曾将一份嫁奁票据在眉州入了官档,另一份现由外祖母收着,另有一份……”却不再往下说了。
哪知杜嬷嬷听了这话,却像是俄然想起了甚么似的,忙道:“快把那粉拿来我瞧瞧?”
郭嬷嬷既有些心疼银子,又有些不解,“女人做甚么又要白花银子去再买一盒这粉?”
采薇将那盒桃花粉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着,一面道:“只怕是我获咎了这府里的甚么人,人家才如许抨击我。若想晓得是谁做的,倒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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