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湖外人说湖中事[第3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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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愿，情愿！”江醒忙不迭承诺，都不晓得说甚么好，莫非，今后是要改口认叔作父了？

“这……”李工平在沉吟，听到这话，抢先两法度的他侧过身，不由语重心长道:“孩子啊，你可知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哪怕是清净的道观也少不了争斗。我蜀州路难，穷山恶水，朝廷军队也管不到这里，江湖上到处都是流血拼杀。似我们这般无根无基的江湖人练了把式，就只能打打杀杀，是一条不归路。总有一天会把命丢在人家手上。更何况飞天遁地者有几人？千万人也出不了几个。并且你想学这类本领，到哪去学？”

李月俄然抚掌道：“爹爹，不如你把我送去那镜花庵吧！醒哥儿不能去，我还不能去么！待我学成以后……”嘻嘻一笑，接着道：“再来传授给醒哥儿！”转而道：“醒哥儿，你看可好？”

蓦地回顾，见李月正渐渐踱步，再今后，李工平也跟了过来。抹抹眼睛，江醒强自挤出笑容，各自喊了一声。李工平上前拍拍江醒的肩膀，俄然道:“李叔有些事想与你详谈。”江醒迷惑正要扣问，却听李工平又道:“就当着你阿婆面……小醒，你还尚且年幼，固然自小懂事，糊口也无需别人照怀，但总归无依无靠了些。我与你婶婶商讨过了，成心收你为义子。从今今后便与月儿兄妹相称，都为一家人……当然成与不成还在于你本身，孩子，你看如何？”

阿婆从未与他说过这些，不知男女大防也属普通。李工平忍俊不由，他这不到黄河不断念的模样，实在让人感觉风趣，忙道：“不是我不想学，你可知天下尼庵，皆不收男弟子！”瞧见江醒惊奇、绝望两两交集的神采，赶快进一步道：“更何况，那些怪杰异士，底子就不会向你我平凡人有所传授。他们讲究的就是缘法，出世官宦，万人之上到有能够。更不要想着突入江湖就能学到本领了，江湖中有很多沽名钓誉的所谓大帮大派，皆是做些浑水摸鱼的活动，虾有虾路蟹有蟹路，这些帮派仗着山高天子远，整天在国法底下钻空子，苛虐百姓无恶不作。倒也能学些三脚猫工夫，可整天打斗斗狠，逼迫百姓，还不如不学。在松庄有甚么不好，每天能有肉吃！我如许说，你明白了吗？”

屋外雪压枝头，一只寒鸦飞来，落在檐上，止不住啼叫，凄凄惨切。归庄的江醒两日滴水未进。不知是否回光返照，阿婆竟面色红润展开了眼，颤巍巍地抓着江醒的手。

李氏倒是敲了一下李月的脑袋，假嗔道：“我和你爹就只要你这一个闺女，莫非你还想丢下我与你爹，要跑去当甚么尼姑不成！”

“嗯”，没有去直面这个题目，李工平自说自话道：“但是江湖中大多都是无恶不作之辈，高人一等，自会以武犯禁，你寄父在蜀州江湖中，见过最多的便是杀人劫货。本抱着和你一样的念想，可瞧见太多的险恶，到厥后干脆激流勇退。刚才与你义母喜结连理，另有了月儿，在这连云山下悠然度日，阖家欢乐。”

闻言，对此神驰已久的江醒赶紧问道：“寄父，我之前见过的就是超凡之人吗？”

“我……”却甚么也说不出来。

李月瞧他脸上阴晴不定半晌不吭声的模样，噘嘴，哼了一声道:“如何，还不肯意啊！”

嘴角挂着笑意，摸了摸李月头顶的发髻，李工平卖起了关子。三人回李家后，李工平唤来他的老婆，江醒实打实地磕完三个头，给二位奉茶，然后正式改口寄父义母。其乐融融中，李工平方才说：“醒儿，其实在很多崇山峻岭中，都有化外之士炼气修行。连云山上的镜花庵，也是其一。江湖人称练武，使得是武功。羽士修真，和尚修佛，各有神异之处。这些是天下能人的大类。另有无数傍门左道，不堪其数。倒是团体可分二流、一流，你说的凭虚御风千里传音，更是真正的超凡脱俗之辈方能施为。能够隔空打物的一流人物，你寄父倒是见过，但超凡人物那都是只可闻其名，不成见其影，平凡人见上一面都难能宝贵。以是醒儿，你在这方面的见地上，倒是比在外闯荡过的寄父我，要高上那么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