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盗皇陵[第2页/共3页]

那天夜里月黑风高，猫头鹰咕咕哀鸣，大王山覆盖着一层诡异的雾气。几个小青年打着火把在山谷中来回巡查，我高祖父坐在一块大青石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我的高祖父（爷爷的爷爷）兄弟三个，他排行长幼，上面另有两个哥哥。老迈去了东北，在黑地盘上安家落户后，曾托人捎回手札报安然。而老二自从去了法兰西，便杳无消息。

“查理那条老狗如何不见了，他是不是捷足先登，溜进后室偷宝贝去了。”

然后，一行人扑灭火折子，沿盗洞鱼贯匍匐，来到打穿墓室的洞口。老狗杨展抬手表示前面的人停下，接着他从布袋中取出一个木制鸟笼，内里装着一只麻雀，笼子上拴着一捆麻绳。然后他将鸟笼扔进黑黢黢的墓室……

说着，杨展谨慎翼翼地走进后室，其他人也紧跟着走了出来。在火光的映照下，他们瞥见两个雕镂着龙凤斑纹的巨型红丝石棺摆放在棺床上。石棺在黑夜中披收回淡淡的红色光晕，非常诡异。

“小兄弟，有骨气！”那武拍拍我高祖父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说，“但是……骨气能当饭吃吗？你们全部村庄的人都快死绝了，县里也乱成了一锅粥，现在只要洋人肯做这单买卖，是死是活，你本身好好想想吧。”

那武打着哈哈说：“风水界有句名言，上等地师观星斗，中等地师看水口，劣等地师拿着罗经满山走。彻夜星月暗淡，老朽只好借助罗经来寻龙探墓，实在是献丑啦！”

我叫童狡，出世在齐河镇燕皇村。

这红丝石是青州府特产的一种奇石，佳构石料现在已差未几开采干枯，哪怕是砚台大小的一块也代价不菲，竟然有人舍得拿来做棺材，这……的确是要逆天的节拍啊！

进入墓室后，世人举着火折子找了一圈，却没看到查理牧师的影子。他们很快摸清了这座墓葬的布局构造，分前中后三室，外加两个耳室，中间是甬道。应当算得上是一座大墓。不过，墓室里几近没啥陪葬品，也没发明被盗的陈迹。

我高祖父面熟愠色，他把那二爷拉到一边，低喝道：“那二爷，俺是看你办事稳妥，才让你帮手的。你带这俩红毛来干啥？！俺是绝对不会把老祖宗的宝贝卖给洋鬼子！”

村里凡是能走得动的青丁壮都出门讨活路去了。当时正值一战，大部分人挑选闯关东，另有一部分人受不住本国布羽士的勾引，挑选去欧洲当华工。

扑通！啊……

太寒酸了，看上去底子不像是一座帝陵。他们把统统但愿都依托在后室那边，那是安设墓仆人棺椁的处所，但愿棺材里能有些值钱的宝贝。

少顷，那二爷和老狗带着两个脸白的像僵尸一样的瘦高个儿来了。我高祖父一眼就认出他们恰是来乡间招工的布羽士。一个是法国上帝教的神甫维克多，另一个是英国基督教的牧师查理。

那二爷倒吸了一口冷气，眯缝着眼睛说：“曲调有点悲惨，仿佛亡国之音。”

此人胆小心细，祖上世代都是土夫子，又仰仗在军阀军队的工虎帐学了一身的爆破技术，曾在南边盗过很多墓葬。因为鼻子活络，得了一个“老狗”的外号。

杨展大大咧咧的笑道：“二哥公然妙手腕，望气术已然练至臻境，小弟佩服！上面八成是个东晋十六国期间的大墓……”

民国六年，益县闹饥荒，死了很多人。

我高祖父安排一个叫牛蛋的小青年在洞口守着，由他拉紧那条用来拴鸟笼的麻绳，其他人顺着绳索下到墓室。牛蛋浑厚诚恳，常日里跟我高祖父干系最好，让他扼守洞口，我高祖父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