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先生卫道女子诡论[第2页/共3页]
“听闻老先生师从濂溪公。妾曾听闻濂溪公著《太极图说》,此中有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这阴阳、乾坤莫非不是天理?男女秉周公之礼而结为佳耦,既是顺私欲、亦是循天理。以火线有后嗣之所传,成万载之基业。何故孀妇再嫁,就成了罪恶?自唐后,我中原大地经五代、历十国,比年战乱,男人战死者不计其数,老弱妇孺能有几人幸免于难?及至太祖一统江山,仍与北辽、西夏烽火不竭。边关将士战死疆场,留下的孤儿孀妇何其不幸。若按老先生之见,这此中困苦者就该活活饿死?‘饿死事小’?那是老先生没挨过那等饥苦!即便是万恶不赦之人,也对付有司论其科罚,如何老先生红口白牙的就给天下的孀妇定了罪,还是‘饿死’这类苦刑?这岂不是草菅性命么?所幸在坐各位都是高堂福寿绵长、家不足粮,如果哪个暮年丧父、更兼家道贫寒的,早就该跟着寡母一同、饿死无咎了,哪还能跑来做学问。更该光荣老先生晚生了几年,不然遵循老先生的说法,说没了秦皇汉武,说没了濂溪公,这汉人的江山还指不定是如何回事呢,那里还谈得上本日的甚么‘理学’、‘洛学’?”
上了少室山,行在暮秋的密林中,阿康不由感觉有点阴沉森的,心下模糊不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阿康一边安抚本身,不过是这几日睡的少、太累了;一边回想原著,联络现在,想预作防备。再三考虑以后,阿康挑起车帘,问乔峰道,“乔大侠,你家就在少室山么?”
乔峰听了差点喷笑出来,心道,这个书白痴恐怕是被康夫人给绕晕了。也有些讶异这女子学问之广、抵赖之智。
“可若按先生所说,忠君方为天理,不然便是枉自为人。那么若赶上商纣这等无道昏君,即便是他要挖肝掏肺,做臣子的也只能做那比干,白白扔出一颗小巧心。若果然如此,又哪来的八百年周朝?哪另有甚么《周礼》问世?”
乔峰见她俄然就走,也不好叫住她,只得跟在阿康身后一同走了出来。阿康快走到马车跟前的时候,忽听乔峰在她身后劝她:“那白叟家不过是个实心眼的读书人,康夫人何必为他活力。”
目睹本身的偶像遭人言语诽谤,邻桌的酸墨客听不下去了,点头晃脑道,“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孔老夫子诚不我欺也。”
老先生闻名誉去,说话的是角落里那一桌的一个白衣女子,虽面有病容,却难掩其姿貌姣好,温温婉婉、婷婷玉立。老先生笑眯眯道,“不错。”
阿康这厢正纠结着呢,就听车厢别传来“扣扣”两声轻叩。就听乔峰道,“康夫人,我把饭食送出去了。”言罢也不等她答话,车帘微掀一角,一个盛了一碗热汤面,一碟子小菜的托盘被送了出去。本来茶寮伴计见他二人出来,忙赶上来问这备好了饭菜如何办?乔峰猜想阿康不肯再回到茶寮里去,干脆着那小二拿来饭菜,亲身给她送到车里,全当赔罪。他本身亦是在车旁草草用过,也就罢了。
商末周文王、周武王叛逆伐纣的故事,在坐的哪一名没传闻过?天然也都晓得,那武王的父亲、周文王,本是商朝的西伯侯,而当时的君,恰是残暴的纣王。阿康这一问,的确是噎住了那老先生。
这白衣女子恰是阿康。那老先生初听阿康言谈,尚感觉耳目一新,被她调侃几句也不放在心上。可到了厥后,老脸上就挂不住了。秦始皇的母亲朱姬本是贩子吕不韦的姬人、后被送与在赵国为质子的秦始皇的父亲,汉武帝的母亲跟了景帝也是二嫁。这些典故虽说有些不雅,说说也就算了。阿康所说的“濂溪公”,指的是这位程老先生的师父,周敦颐,号“濂溪”。周敦颐的母亲也是二嫁后才有的周敦颐――因为周敦颐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此事程颐天然晓得,这二嫁一说,倒也不为过。但是本身的授业恩师被本身给说没了,这叫滋滋念念、以纲常为重的程老爷子情何故堪?白叟家就快直接被这一论调给雷晕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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