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血泣不绝滔滔辩,少年冷暖谁铸歌[第1页/共4页]
此人年方六十,头上银丝如霜,髯毛眉头皆已斑白,薄薄的唇角一张一合,牵动双眉也摇摇颤颤,一双眼睛似饱受了风霜浸礼,深陷下去,面膛紫黑。
田丕瞪大着眼睛,趔趄着发展一步,道:“你……你……”
田丕大怒,戳指李枫叫道:“你不过也是个特使,方才还说不为闽,不为王延政,莫非你不是见王延政局势已去,用心来奉迎我主的吗?”
李枫心知肚明,更加看不起田丕,反诘道:“赏识?赏识你是无才无能,大字都不识一个的莽夫?”
田丕不想上官飞虹说出‘嘲笑’二字,只当上官飞虹瞧不起自家,瞪眼道:“甚么?你竟如许说?”
田丕的刀间隔上官飞虹只要一寸,上官飞虹也不怯。
那人满面怒容,底子不信李枫有多少胸怀。
实在田丕一介莽夫记性不好,说漏了李枫先前那句‘不为闽,不为唐,更不为王延政’中的‘不为唐’,少了一句,意义便大相径庭,这么一来,就更加引发李枫大笑。
李枫耳力过人,听的一清二楚,俄然大怒,回身将他逼至死角,道:“我甚么?你想斩我?我就站在这里,给你斩,斩,为甚么不脱手?”
李枫连连摇首,笑而不语,并未将查文徽这番话放在眼里,如此一来,惹怒查文徽,觉得李枫目中无人,火冒三丈,两旁的将领们也没法容忍李枫,纷繁鼓噪。
田丕感觉那眼睛就像锋锐的刀子,不,的确比钢刀还可骇,投出的光芒凛冽砭骨,赛过北风。
他虽已近六旬,面庞却比查文徽少些褶皱,年事不弱查文徽,也头戴武牟,只不过是紫绶着身。
说话间,他把悬在腰上的三尺八寸大阔刀抽出,斜望查文徽一眼道:“查副使,田丕来这帐中,尚未酬谢大人的招揽之恩,始终愧对查副使,不如本日就由田丕开刀,替你宰了这不知所谓的狗屁特使,然后我们一举攻城,卸下那王延政的狗头。”
岂料李枫还是摇首不答,中间一名小将再也看不下去,霍然起家道:“查大人问话,你耳聋了不成?”
睁眼来看,一个六尺过半的身躯挡在帐门口一丈来处,北风吼怒,其人的脸孔有些冷肃,身后帐帘斜斜飘起,他的衣袍也与风擦出呼啦的声响。
李枫又截断话,讽笑道:“力量?一身蛮力,有勇无谋,只能逞逞匹夫之勇罢了。”
一时候,将领们全都耻笑起来,成心讽刺李枫几句,只不过坐着未动,等查文徽来发话罢了。
李枫转眼望了望他,成心轻笑道:“天下!”
李枫不由将他重新到脚打量,只见他头戴武牟,一身蹲裆铠透着老将风采,倒真是精力飒飒,铠甲内里,模糊可见上身是件月红色的大袖襦衫,上面是条大口肥裤,脚踏高头履,稳立帐中,非常严肃。
李枫微微一笑道:“宋大人在大唐乃两届老臣,烈祖建国,宋大报酬左丞相,后迁司空。你自喻文有天赋,又自认才调古今独步,无人能及,书札亦自矜炫,常嗤鄙欧、虞之徒,却不知功劳在那里?现在又升任太保中书令,来此兵戈,素闻宋大人文采颇佳,爱好吟诗对赋,何时也晓得调兵遣将了?”
光阴的历练,并没有减少他的气势,仍然精力抖数,武将之风犹在,昏黄当中,乃至另有种超出普通将领的斯儒气韵。
田丕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双眼神吓住,这眼神究竟有甚么力量,竟然让他惊骇?
李枫将他高低打量,晓得能服紫者,官级毫不下于三品。
说至此处,田丕来了精力,看看李枫,眼里闪过鄙夷之色,说道:“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只会逞口舌之快的降臣,又有甚么资格指责我?与我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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