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第1页/共4页]

握雾脑筋虽直，但也抱着一种近似于等看好戏的心态等看殿下是否会忏悔，可站了片刻，殿下只是低头翻阅尺牍，未再昂首。

桓澈正清算着案头的文书和信札。他面上容色平淡，气色如常，并无一丝病色。

书房内，桓澈手上略停，透过半开的窗扉往外头望了斯须。

但她转念一想，他体格好，说不得养几日就好了。可又过了半月，宋文选刺探来的动静还是殿下尚在病中，未去衙署。

目睹着拏云已经带头抽刀上前为桓澈开道，她忙忙回身下车，叫顾嘉彦一道去看看。

顾嘉彦当下拒了，沉着脸对她道：“我看你就是好久未见内心惦记他了，当我瞧不出？小妹你复苏些，他是甚么身份，我们又是甚么人家？纵他看你色彩好，肯要你，也是让你做个姬妾，再不然就连个名分都没有，只是玩弄你，你可想过这些？”

但是并没有效。皇室的龙子龙孙们行冠礼早，结婚也早，多数皇子十四五岁便选妃婚配，太子也是尽早结婚。但头一个太子妃不几年就薨了，这才娶了沈碧梧。前头阿谁太子妃无所出，当时老二家的孩子又尚未出世，沈家人便卯着劲想让沈碧梧诞下皇长孙。

拏云与握雾对望一眼。

拏云严厉道：“部属就是想说，殿下为着巡查水寨，方才行动那般仓猝，真是为国为民操碎了心，部属担忧殿下累着。”

顾云容抿唇：“我就是试着探个底，反正在家里也是坐卧不安。”

顾云容坐不住了。

她见顾云容闷闷不乐，知是因着顾同甫之事，死力安抚之际，忽地一顿，挑起湘帘往外了望：“兜兜看，那是不是二房的玉姐儿和两个哥儿？”

握雾将此事说给桓澈时，拏云一向暗中察看自家殿下的神情。

固然这一世的很多事都有所窜改，但也有些事跟宿世别无二致，往小处说是为本身为顾家，往大处说是为了浙江的百姓。不过桓澈向来心眼多，她说话时还要把稳些。

“案子已经审清，何况顾同甫这案子跟于思贤那案子有所连累，利市儿把他也一道从牢里提出来，没甚猎奇特的。”

桓澈身材向来安康，一年到头都鲜少抱病，头先也全无水土不平的兆头，她想不通他为何会俄然就病了。

他头先已给父皇去信，等手中这封信寄出去，约莫几个替代上来的封疆大吏已带着父皇的谕旨并吏部的调令往浙江赶了。

拏云嘴角微扯，不想与握雾多言：“休要断言过早，万事今后看便是。”

但详细的买卖地点未能套出。

不过太子家的事顾云容管不着，她只是俄然想到了一点，沈家人来杭期间，办了一件肮脏事。

顾云容看了再看，确认那几个牵马而行的人里，有两个别离是桓澈和拏云。

拏云沉着脸想了一想，道：“殿下……”

秋棠在后门外拦问婆子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握雾耳朵里——听枫小筑里里外外有个甚么风吹草动都会报到他跟拏云那边，然后他们再报与桓澈晓得。

宿世沈家旁支的一房仗着侯府权势，公开里做了一笔私运买卖。私运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买佛郎机人的货时不竭压价，压到厥后又拖欠货款，导致那帮逃亡之徒结合倭寇大肆抨击，来杭非常杀掠一番。

殿下这阵半夜里总睡不好觉，白日里偶尔还会走神，他们原觉得是因着浙江兵事，但背面瞧着又觉不像，这便忍不住往顾家女人身上猜——不过这类不靠谱的推断他两个谁都没胆量在殿上面前暴露来。

西湖虽不在钱塘县，但杭州乃珠玑罗绮市陈户列的三吴都会，而钱塘县是杭州府治所，路过的香客又多会在此地进香，因此钱塘县庙会一样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