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庙与和尚[第1页/共2页]

小和尚鼻子一抽，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无法道，“禅师，你的脚很臭。”

老衲人闻言敲了敲他的小脑袋，恼羞成怒道，“禅师禅师，你该叫我师父才对。我把你从河上捡返来，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我轻易吗我？”

“滚！”

小和尚悄悄拨弄着庙里的长明灯，暗淡的古刹稍稍亮了些。

“有多高？”

“……”

“哈哈哈……”

人来人往，日落月升。

一朵洁白的梨花落下来，正打在他锃亮的脑门上。

“修行。”

小和尚摇了点头，向着寺庙的后院走去。他天然不会奉告老衲人，这个天下的灵山里，没有佛陀。

“看甚么呢？”老衲人走过来，顺着李青的目光看了畴昔。

李青看着那黑苍苍的崖壁所挂着的一道飞瀑，奔腾不息，水汽氤氲，月色下泛着银光。

小和尚无法地站起家，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不时勤打扫，勿使惹灰尘。禅师，你着相了～”

他回过甚看向正伸手掏着功德箱的老衲人，无法地摇了点头，开口道，“禅师，我新酿的酒少了两坛，你可知是被谁给摸了去吗？”

“修心。”

老衲人正数着铜钱，灯火映托下满面的红光，闻得此言身子僵了僵，面色不改，持续把手中的大钱数完，拿绳索串了起来。先是神情庄严寂静地对着莲台上的金佛施了一礼，嘴里念叨着，“罪恶罪恶，佛祖勿怪……”

此虽为前人故事，但确切不失为一条前程。

李青扇动翅膀，划开虚空，细心验看，却见那婴孩儿嘴唇青紫，已然无了声气。

贰心头一动，彩蝶缓缓没入婴孩儿眉心，半晌以后，婴孩儿垂垂有了心跳，缓缓展开眼睛，一双玄色的瞳目正闪动着幽深的光。

……

老衲人嘴角抽搐，须发颤栗，忍不住又敲了敲他锃亮的脑袋，“去！给我出门接客去！没有了香火钱，我看你连大米都没得吃！”

李青想着，那座山上必然藏着些甚么。

白眉白须的老衲人走过来，脱了一双僧鞋，往屁股下边一放，背靠着梨树半躺了下来。

青山高崖，绿水环抱，云林一段，松花满满。

南瞻部洲。

老衲人没有答，只是俄然间没了说话的兴头，摆动手回身向着禅房走去。

小和尚双手相合，步子沉稳地穿越在虔诚的香客当中，一双清澈的眸子无悲无喜，氤氲尘凡当中仿若隔世之人，自有一股脱俗的姿势。

……

“心是甚么？”

这座寺庙很大，称得上江州第一大寺。但偌大的寺庙里却只要一个老衲人。

一只彩蝶自虚空显化而出。

小和尚满头的黑线，拍了拍脑门，开口道，“我可未曾尿过炕，别把你当年的不堪旧事往我身上套，我最多就吃过几年你家的大米罢了。”

李青昂首，见老衲人还在怔怔入迷，问道，“禅师，你在看甚么呢？”

老衲人没有看那挂瀑布，他的视野聚焦在高山之上，那边黑漆漆的一片。

背山面水，一座好庙。

而阿谁小和尚是十多年前法明禅师到江边担水的时候打捞救起来的，以是老衲人给他取了个奶名，唤作江流儿。

传说当中，曾经的八仙之一铁拐李，元神未成之时便失了肉身，最后借助一具冻饿而死的瘸子的尸身还阳重生。

“小流儿，你又躲在这卖懒～”

“应当跟那座山差未几高吧！”

待得老衲人念叨完，这才回身向着小和尚看畴昔，叹了口气，满脸的难过，痛心疾首，“削发人有五戒，一戒杀生，二戒盗窃，三戒邪yin，四戒妄言，五戒喝酒。当着佛祖的金面，你怎能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等话来？真是罪恶罪恶，还不拜一拜佛陀，求佛祖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