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偷梁换柱（1）[第1页/共2页]

江里浊浪翻涌，细雨给江面蒙上了层层纱幕，一片苍茫，一只大船，泊在岸边。跟着翻涌的江浪，悄悄闲逛。此时江里也象陆上一样安温馨静，苍茫浑阔的江面上，只要浪花一排推着一排，拥拥堵挤地涌向岸边，浊浪翻滚的上游，一只小渔船在浪花里摇摇摆晃。悠远的对岸，一片丘陵山地，模恍惚糊，在水天相接里显得广宽苍远。

走下船埠，一股冷风从江里吹过来，游老三手里的雨伞一歪，差点给风刮走。陈榆伸手按住头上的弁冕，几滴雨水，落到脸上，他怕擦掉扮装，又不敢去抹，歪过甚去，甚是狼狈。

陈榆勃然大怒，“甚么？没接到号令？那我现在号令你，去给莫雅德打电话，让他顿时到船上来。”

“明天是哪位长官值班？”陈榆高高地昂着头，两手拄着文明棍，语气傲岸而又安静。

细雨变成了细丝，随风飘摆，腊梅怕陈榆暴露马脚，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挡住伪军军官的视野，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冷死了哦，快点吧，回南都城从速去澡堂里冲澡，真不利……”

陈榆走下车来，摆布打量，秋雨凉意渐浓，平常热烈繁忙的船埠，现在也沉寂下来。他拄着文棍，尽量放慢脚步，登上稽查所高高的石砌台阶。游老三走在身后，替他撑着一把雨伞。象一个仆人服侍着崇高的仆人。

茫茫烟雨中，一只渔船，劈波斩浪，飞速驶来，两个头戴斗笠的使船男人，站在船头一边引吭高歌，一边驾船靠近岸边泊着的这条大船。

“不不，”军官从速点头，他只是个小排长，如何敢给莫雅德打电话？面前的雷院长，是社会名流，达官权贵，前次来到稽查所的时候，吴所长尚且跟人家点头哈腰，他要来查验查验货品，天然不能禁止。

从兵士身后，闪出一个军官来，用手遮挡着天上飘下来的雨丝，看着前面这个西装革履，神态倨傲，一头长长卷发，下巴上一绺长须的人，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俄然拍拍脑袋，“哎哟，这不是雷院长吗？是您啊，请屋里坐。”

船舱里，发明了内里的动静，走出两个兵士来，军官对他俩说道：“雷院长来验货，请把箱子翻开。”此中一个兵士翻了翻眼皮，“我们没接到号令，不能动货，上峰交代过了的。”

腊梅跺着脚责怪起来，“得得得，雷院长，我们归去吧，他们不让看，归去找莫大脑袋计帐去，他部下这些莫明其妙的兵，是如何回事呀，真是的，大冷的天，冻死了……”

兵士有些目瞪口呆，站在船头船面上翻眼皮，高低打量趾高气扬，一脸肝火的陈榆。那军官瞪了他一眼，“你眼睛是出气的吗？没瞥见这是雷院长？莫处长见了他也得谦逊三分，你真是……榆木疙瘩不开窍。”

陈榆略微息了些肝火，哼了一声，用文明棍点戳着船板，低头走入舱里。

“好的，好的，”赵排长一边承诺，一边把两个长方形木箱，从货堆里搬出来，阿混帮他一起搬运，嘴里提示着：“谨慎，里边都是娇贵东西，不准碰坏了。”

军官踌躇了一下，陈榆显出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如何着，有题目吗？请你给莫处长打个电话，我来跟他亲身说。”

稽查所高高的门楼里，闪出一个穿戎服的兵士，冲这边迷惑地打量了两眼，“喂，你们是干甚么的？”

“好啊，”陈榆挪动脚步，尽量拿出迟缓而傲岸的模样，扬着脖子持续问：“那批货，在那里？我和莫处长筹议好，明天来查抄查抄。验验成色。”

天阴光芒暗，陈榆再戴着个墨镜，格外不得劲，只想把镜子摘下来，腊梅从速制止他，“勿要摘，没眼镜就不象了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