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丫鬟[第3页/共5页]

蒋燕华却越想越感觉本身是对的：“娘，茯苓现在可不是姐姐的人了。”桃华为甚么把她送到曹氏这里来，不就是为了惩戒她私开库房的行动吗？

景氏接到女儿的目光，心下也有点悔怨。她提起靖海侯府原不过是为了刺刺婆母和嫂子，只是因为于氏和小于氏都未接话，才随口向曹氏说了一句，倒没想到被小于氏借机刺了曹氏。她是个夺目人，这几日已然看得明白，桃华与曹氏这个继母干系并不敦睦，但是在内里却又向来保护曹氏，这不是为了曹氏，而是为了蒋锡的脸面。可贵女儿跟桃华说得来，她方才说话时实在该再多想一想的，公然是这些日子对劲便有些失色了么？

小于氏乃是这几日因景氏憋着一口气，却又无处可出，便宣泄到了曹氏身上，原想讽刺曹氏攀高，但桃华如此明白地说出来见或不见都是尽礼数，她倒无话可说了。

“对爹忠心又如何样，莫非娘你现在不是蒋家太太？还是说对爹忠心，就要防着你不成？世上万没有这个事理。”蒋燕华嘲笑，“再说了，姐姐将来总也要嫁出去的，若不是为了这个，茯苓又如何会开了库房的门？”

小于氏见她神采实在丢脸，不敢再说甚么，悄悄应了一声就带着丫环退了出去。她一走，于氏闭着眼睛坐了半晌，也对身边的丫环摆了摆手：“你们也都下去吧。”

茯苓赶紧道：“二女人尽管叮咛，奴婢必然经心极力。”

之前在桃华院子里，茯苓尽管着库房，擦拭灰尘倒是常做，可在太阳地里干活倒是向来没有过，更不必说剪枝捉虫如许的事了。半年多下来，硬生生黑了一层，瘦了一圈，还不敢跟父母抱怨，只感觉十八岁遥遥无期，的确度日如年。

蒋燕华没好气道：“这成甚么模样，天然要说是娘你的情意。”她的针线也是跟曹氏学的，技术极其类似，普通人分不清楚，说是曹氏的，桃华也辩白不来。至于说今后见到了靖海侯太夫人，曹氏天然能够再微露一点屏风出自她手的意义，也就分身其美了。

景氏倒是见招拆招。她是个夺目人，不时到处比着小于氏去做，既不抢先也不掉队，于氏便是想抉剔一二，也找不出甚么错处来。

“太太――”桃华站住脚，回身看着曹氏，“送帖子是尽长辈的礼数，至于太夫人见与不见，不是我们能摆布的。据我所知，曹家外祖父与老侯爷也是多年未有来往了，太太来都城也只是为伯祖父祝寿，并非定居，送帖子上门问安，礼数也就够了，一定非要见面不成。太夫人年纪长了，若为了见客劳动，做长辈的也不美意义不是？”

“儿媳讲错了……”小于氏低了低头，但内心憋的那口气还是出不来，“可老爷才是最冤枉的，这些日子就因为二弟谋官的事，在衙门里被多少人指指导点……”

这张床天然是于氏的嫁奁，进门已经四十年了。固然当时做得邃密，漆也上了一层又一层，但毕竟年代已久，当初那种光润的红已经窜改成褐色，就仿佛在流水似的光阴中垂垂朽迈了普通。

“我看能用。”蒋燕华想了想，“再说她现在服侍娘，那叫她替娘去送帖子岂不是正合适？只要我们预先写一封帖子，半路上换一换就是了。对了，不如叫她把我绣的屏风也带了去！反正东西也不大。”

桃华冷眼旁观，景氏对于氏的设法明显一清二楚，立端方时从没有半分不甘心的模样，且笑容满面，任谁也挑不出半分不是。连《论语》里子夏问孝，贤人都答复说“色难”，意即“对父母和颜悦色是最难的”，因而景氏如此，算得上无可抉剔。但是她谈笑当中，时不时的就要刺小于氏几下，因而不但小于氏恼火，连于氏也跟着不悦，这端方立起来，也不晓得究竟是给谁找不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