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恩典[第2页/共6页]

至于最后的成果？据内部动静，那位保举安郡王的朱或人，大抵是要外放出去了。他获咎了安郡王，还是出去避避的好。不然安郡王出了这么大力却得不到实惠，不得去找他算账么？

这是有些狐疑了。青玉赶紧应了，回身一边叮咛下去，一边小声道：“奴婢传闻，惠民药局里的事儿，跟朱寺丞多少也能扯上点干系，他有个侄子在里头办差呢。”虽说只是小吏，但平常也能跟着上官捞点油水。

蒋铸没有与老婆辩论药方的事儿，只是沉默地想着苦衷，半晌才道：“不如趁这个机遇，让杏姐儿进宫去看看她姐姐。”

沈数笑笑：“臣弟晓得。臣弟只是想――将来她如有了合情意的人家，可否请皇上赐她一对快意做嫁奁，庶几也无人敢轻视她。”

崔夫人感觉亲女儿跟远亲的女儿是不一样的，但事已至此又能说甚么呢？只能木然点头：“银红着人勒死，就说是他杀殉主。银朱――只说也是殉主了就是。”

崔夫人有口难辩，只是低头哭。她内心也迷惑得紧――她是成过亲的妇人，自有些心得，崔秀婉自始至终模样神态都未曾变过，特别那呕吐不止的病被桃华治好以后，精力也健旺起来，并没有那种懒怠得如同筋酥骨软的神态，迥然不似已破身的模样，如何会有孕呢？

“老太爷还去了呢！”小于氏不平气隧道，“如何就不算我们的功了？”

“天然。”崔知府瞪了她一眼，“若报沉痾，宫里岂有不来检察的？人都没了，让他们看谁？只要人死了才保险，他们总不能开棺吧。”

“这个逆女！的确是关键了百口！现在如何办？你说如何办！这是抗旨，是满门抄斩的罪！”他读书人出身，是不屑于骂粗话的，但是到了现在，竟是不骂粗话都没法表达心中之气愤，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像头不知该对谁建议进犯的蛮牛普通，咻咻出气。

“何况臣弟总感觉，崔氏再大胆也不敢如此才对。这但是要扳连她百口的。”

崔秀婉的信上只说还成心中人，现在珠胎暗结，既不肯、也不能再嫁沈数，恳请父母代为设法退了这桩婚事，久后待此事被人淡忘，她亦生下麟儿，自会带着夫婿后代返来承欢父母膝下。至于那心上人到底是哪个，她倒是一字未露。

这都是杜寺人偶尔跟小门徒们说话的时候漏出来的口风，然后动静就像长了腿一样飞去寿仙宫了。

“再如何说，桃姐儿也是她保举的。”蒋铸缓缓隧道，“这会儿趁着另有些脸面，再放小我出来，皇上也肯汲引一二。再者，我们先送小我出来，也能挡着桃姐儿。”

崔知府在屋里走了两步，决然道：“明日就往宫里去报，我们家大丫头暴毙，为了顺从先帝旨意，婚约还是，到时由幼婉代嫁，只比及及笄再圆房就是了。”

崔夫人头一回直承丈夫的雷霆之怒，且这回是实打实闯了大祸，正慌得没处抓挠，闻声崔幼婉这话，不假思考便道：“恰是！就是蒋家丫头说秀婉甚么甚么病重，先是呕吐，后是咳嗽，如果再迟延下去便是五脏俱伤，到时候小病变了大病，只怕缠绵难治……”

“老太爷虽去了，那治病的方剂倒是桃姐儿拿出来的。更不消说太后那边――”蒋铸冷酷隧道，“何况老太爷在洛南就说了，方剂是桃姐儿的，他不过来帮手。”他这个父亲，是半点也不想帮衬他。

别说崔知府，现在全部都城的官宦人家大抵都晓得蒋家得了圣心了。早辞了官的老太医被赏了正五品致仕，那一年几百两的俸银倒不算，关头是这份儿光荣。更不必说蒋家二房一个白身，竟得了天子钦封的药师称呼，又是奉旨修书，出行各地都能调钱调人不说，见了正四品官员都能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