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地府五公子【来来来碗里来】[第2页/共4页]

这时，又有人排闼出去，柳腰水步，盈盈笑靥，不是当时婵裳是谁？“呦，小兄弟，”她摆出一副吃惊的模样，“才半天不见，如何就长出了这么划一的小胡子？我只说该长胡子了，倒不承想有这般应验。”

这女子恰是地府岛水蜥公子。地府岛的人受岛上毒雾监禁，不能悠长分开地府岛，而水蜥公子这块石蜥蜴并非浅显石头，而是地府岛上的药石所炼，能使她大大耽误离岛的时候。因此药石毫不离身，见此石牌便是见地府岛五公子。

一人排闼而进。此人身材高挑，很有几分豪气，倒是白天在茶铺碰到的，申屠嵚的书僮——习墨，只是那姣美的下巴上多了一小撮山羊胡子。

习墨道：“公子说蜜斯送了我一把胡子。胡子胡子，有个古有个月又有个子，古是指旧时候，月子就是指日子，就是说蜜斯念起了旧时候的日子。公子不忍拂了蜜斯美意，因此教我来望望蜜斯。”

时婵裳道：“我恰好怜惜得很，叫她放人！”

“实不相瞒，”申屠嵚道，“前几天我碰到燕芳，他给我看了幅画像，说是跑丢了一个丫头。我欠他很多情面，就想赶回庄差人给他寻寻，不期在路上碰到你，刚巧你又带着这个丫头。我猜度着，你我了解一场，你是毫不怜惜的，因此遣了部下人来，谁知她幼年无知，这般不会办事，惹了你不快。”

时婵裳嘲道：“书白痴又牵强附会地胡提及来。既然只是来看看我，你捉着她做甚么？我劝你还是放开了她，你不知她来头，一时伤着她，莫说是你，就是你那楞头公子也要死无葬身之地！”

舍女人收起坠子：“本来另有些眼色。”

申屠嵚闻言，眼神忽闪，惊惊怍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再看时，本来是名女子，三十高低模样，身材偏瘦，面貌实欠都雅——眼如枯黄豆荚半裂口，唇似扁担横挑直且长，神情凶诐而板滞，肩上垂着两条暮气沉沉的辫子。这女子不知是何时，又是如何出去，站在了屋子中心，三人竟没一个发觉，实在是教人感觉古怪古怪。此人若不是鬼，就是一个能像鬼怪一样行动的人。

申屠嵚盗汗涔涔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别论名头，”舍女人道，“如果论名头，我天然大不过薛让。但若不摆出谱来，又不能教你佩服。你且看好了。”取出一个坠子来，提在手中。

千蔻见了，暗叫不妙：时婵裳说此人是女扮男妆，看来不假，要不然她如何给本身粘了撮胡子？这不摆了然假装？时婵裳还说给她下了药，她定是算账来的，不幸我做了替罪羊！

申屠嵚却又问一句道：“你是水蜥公子本人？”

千蔻顷刻间毛骨悚然，也扭头去看，竟见一个黑衣人阴恻恻地站在本身身后，也不知是人是鬼。她一时大骇，腾地跃开，直退出七八步。

千蔻有些不测，没想到这么等闲就能重获自在了，谁知那习墨嘴里念了句“是”，手里反而紧了紧，扯着千蔻跃出房门，径直出了堆栈。

这坠子不是观音菩萨之类，亦不是生肖属相之类，而是一条栩栩如生的石蜥蜴。这蜥蜴一副静卧养息的姿势，满身茶青色彩，长满疙瘩，尾巴倒是断的，只剩下短短的一截，断口凹凸不平，使这蜥蜴看起来愈发的怪诞丑恶。

“公子常常提及的，只是现在我身上痒得短长，记不起来。”

“公子，没这事理，”相较之下习墨倒平静很多，她说，“你与燕公子一贯交好，现在你新登庄主之位，对燕公子也有好处，他当欢畅才是，如何会害你？依我看，燕公子一定知情。”她瞥瞥千蔻，“何况空口无凭，她一定在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