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淤泥河罗成死节 长安城秦府兴兵[第1页/共3页]

杞妻善哭城崩裂，窦女投崖诵至今。

都雅三岁罗孺子，无主朋友在你身。

夫人惊醒南柯梦，斜倚围屏哭到明。

惨惨流星坠碧空，齐王何自陷豪杰。

似虎离山逢阱陷，如鸾遇网竟亡身。

投唐三载存忠义，未得封侯受帝恩。

苏帅观罢忙传令，开弓箭发似流星。

倒撒绣鞋离画阁，反披罗衫出房迎。

猛唤妻儿忙启户，夫人闻语便抽身。

穿彻素袍流血水，凿开银叶溜红津。

三贞九烈全名节，地府重完未了姻！

不说二将明桥督兵，且说罗成一骑马，拥奔阵前，回声搦战。只听得一声锣响，门旗开处，闪王赛虎出马。战不数合，那汉将计就月中擒玉兔，谋成日里捉金乌。王赛虎诈败，往前就走。罗士信不舍，前面追逐。不上数里，听得两哨里锣鸣，闪出常克新、董康迈，二将挡住，喝一声：“唐将休走！”抡刀砍来，士信举刀就迎！

伤情痛恨多时节，孱愁英齐两小我。

瞬息三魂归地府，斯须七魄丧幽冥。

虎将难逃本日难，将军怎躲这时迍！

鞘内昆吾光失容，壶中宝箭没雕翎。

士信整鞭追汉将，马嘶人喊似云腾。

罗成好似鸾和凤，苏帅如同撒网人。

盖世豪杰瓶坠井，兴王懦夫火熔冰。

去日丁宁抱恨恐，英齐恨我要伤身。

半夜间，似睡不睡，似醒不醒，见罗成进营参驾，一十二拜，拜毕就往外走。秦王问：“罗士信！你那里去？”口内不承诺，手中拿着一口剑，望东南上一指，就不见了，到了天明，秦王把梦中之事，说与李勣，问主何休咎？李勣奏说：“此应罗成在边出兵，只候主公人马策应！”秦王传令起军。云行雨霁，风送水流。雄师直到交河界口。英、齐二王分付众将士远远驱逐。秦王进中军帐，英、齐二王见毕坐下，两下将官，俱各参驾，屯放人马。秦王问说：“罗成如何不见？”齐王说：“这贼兵败，投降黑闼！”秦王问茂功：“你说罗成出军，候人马策应，缘何归降黑闼？想夜来拜见之时，就君臣别离了！”茂功说：“主公！罗成非不忠谋叛，因兵败阵亡！那日参驾，将星已坠，恐殿下忧烦，臣不敢言！”秦王见说：

擎天玉柱归那边，架海金梁那里存。

英名未上凌烟阁，忠愤先归白玉京。

烽火遥遥三径深，胡兵犯境势难禁。偷生有丧君臣义，舍死能全节操心。

昔日我随唐太子，东征西讨建功劳。

设想怀仇谋我命，拣将恶日要行兵。

矇眬合眼方才睡，听得人行手击门。

比武未够十余合，接败漳南虎贲军。

且停吊古闲中趣，重整兴唐鉴内词。

走方诈败吾当赶，赶到周希坡下存。

齐王说：“大哥！这番才遂你我之意！”传令取明桥督阵人马回营。乔公山、程咬金回至中军，齐王说：“咬金！你晓得罗成动静么？”咬金说：“殿下有令，不准出兵，臣不晓得！”齐王说：“探马来报，罗成兵败，投降东汉王了！你众将分付军士，各要谨慎防备！”散了将官。再表罗士信，十八岁降唐，二十岁身故。在生英勇，身后英魂显魂到家：

只缘未建兴邦绩，怨气时看贯白虹！

漳南反了刘黑闼，齐王差领马和军。

我妻今后休牵挂，莫想吾生探你们。

英、齐二王见秦王伤感，坐立不安，赶紧把兵权交与秦王，道：“二哥！我们到河间府屯扎，待奏凯之日，一同班师回朝！”英、齐二王去后，天气已晚。次日凌晨，秦王升下中军帐，发放军情，众将拜见已毕。且说漳南苏定方，差常克新、董康迈出兵。二将全装披挂，领军出营，排兵布阵应战。有唐营巡哨马报入驾前。秦王遣段志玄、高士廉出兵迎敌，殷开山督阵策应。众将结束完整，领军出营，骤马临阵，各不通名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