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故事[第1页/共2页]
对罗妇人、对包含郑夫人在内的统统遇害的妇人和她们的家人而言,那是他们的人生,是他们的灾害,但对于其别人而言,也仅仅就是个故事罢了。
一如镇江城里谢家的案子,传到都城里,不也是一桩故事?
一旁的松烟恭谨问了安,谢筝回过神来,亦福身唤了“衍二爷”、“苏公子”。
“也是,”苏润卿点了点头,语气里不自发地添了几分嘲弄,“他也无所谓中不中,好好跟着驸马爷就行了。”
陆毓衍勾了勾唇角,道:“来岁春闱你大抵听不到段立钧的名字,以他的程度,此次秋闱是中不了的。”
满都城的世家公子都晓得,段大人是官运亨通,朝中没有人带路,靠着自个儿的运势爬到现在的官位上,但段家后辈当中也没几个能拿得脱手了的,亦无得力的姻亲,等段大人退下来,段家大略是要一落千丈了。
来的路上,谢筝已经听松烟说了大抵的状况,她压根没有想到,三娘的母亲和梁夫人极有能够是同一小我。
楼下大堂里,又从案子说到了秋闱,一下子愈发热烈了。
苏润卿捻着花生米的红衣,闻言手一抖,白嫩嫩的花生米几乎飞出去:“段立钧文采出众?出口成章?笑死我了,这笑话我能笑到来岁春闱。”
松烟引着谢筝到茶社的时候,大堂里还是说得热烈。
“你和岁儿一道去问,安妥些。”陆毓衍不疾不徐与谢筝说了李昀的意义。
松烟也机警,拉开了圆桌边的椅子,请谢筝落座。
那安逸居是都城里出了名的老字号酒楼,内里环境高雅,向来都是文人骚人们喜好去的处所,里头也留了很多大师墨宝,供客人们观赏。
“旁的我不晓得,只说那太常寺卿段大人的孙儿段立钧,上个月我还遇见他与几个学子在安逸居比试文采,亲耳听他出口成章,他做的诗,现在还留在安逸居的白墙上呢!”
谢筝点头。
跑堂的小二脚下生风,忙得不成开交。
谢筝闻声了,一时不晓得该笑还是该点头了。
谢筝抿唇。
谢筝会心。
陆毓衍添了盏茶,推到苏润卿跟前,道:“你这口气,叫旁人闻声了,还当是殿下与驸马、公主不睦。”
谢慕锦当年亦有一首词作留下,谢筝晓得的时候只是七岁,年纪尚幼,不比她在镇江城中出入自在,只好央了顾氏半个月,才让顾氏带她去安逸居里看了一眼。
陆毓衍的腰间还是挂着红玉,谢筝余光瞥见了,不由愈发心虚,仿若梦里那四个陆毓衍又分立在她的前后摆布,惊得她后背直冒盗汗。
分歧端方……
是想掐死她,还是想诘责她?
这些年,学子们也纷繁出入安逸居,一来是沾些大师的书卷气,二来是比试高低,如果做的文章诗词能受店主的爱好,便能留在白墙上。
只听楼下热烈会商监生、贡生的模样,谢筝也晓得郑夫人的事儿草率不得,务需求谨慎些,免得在秋闱期间闹开了,反叫一些故意人钻了空子。
岁儿仓促过来,她昨夜似是睡得不好,眼下发青,抹了粉都没有粉饰住。
正中一张圆桌,边上摆了一把几子,两位主子坐圆桌,松烟和留影都是坐在几子边的,按说谢筝现在的身份,也只要去坐几子的份儿,但她揣摩陆毓衍那意义,是叫她在圆桌上坐了。
只这个段立钧,才学不算出众,只因与长安公主的驸马爷交好,在京中行走,公子们多给他几分面子。
可真要论起来,她帮着衙门问话找人的这几次,又那里合过甚么端方?
陆毓衍似是看出了谢筝眼中的迷惑,道:“怕是找了个代笔之人,背了一首不晓得谁做的诗,李代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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