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宝楼[第2页/共6页]

皇太孙这事确切是大事，我走在路上，看到的巡查卫士比昔日多了很多。当然，宫人也很多。我瞅准一队刚从一处宫室里出来的宫人，悄无声气地跟在前面。

沈冲虽不掩面上的担忧, 却没有说让人踌躇的话, 神采一贯暖和。

“科罪？不是昨夜才被捕了来？你听谁说的？”

我点头。

她们叽叽喳喳地，非常投入，仿佛是在说哪个宫人与侍卫间的含混之事。

我见机，也故作感慨，朝远处罚食的内侍抱怨道：“天这般酷寒，每日加些肉吧！”

公子没有二话，稍稍蹲下，要将我抱起。

公子：“……”

现在天气已黑，各处宫院落钥，一个宫人走在宫道上，那就是把贼字写在了脸上。故而宫人的衣服不成再穿，当务之急，乃是去找个卫士，把衣裳换过来。

我嫌弃地将他抓过的处所往幔帐上擦了擦，未几，忽而听到外间有动静，忙放下道，原路出去。

对着镜子遐想了一会, 我又将头发放下，梳作宫人的款式。

我：“……”

“另有便是公子等人将太子妃和皇太孙带走时，不管何时，须得有二人以上贴身护送。”

“皆是命，不成比不成比……”一人道，说罢，又聊起了别的不三不四的话。

另一人笑道：“此言不当，当是他听到了也不会理你。”

“我怎感觉这般困……”我听到一人道。

天空中没有月色，四周比昨夜所见更加暗中。不过对于作奸不法的人而言，这自是上好的机会。

外间佛龛仍在原处，只是面前的香炉里已经没有了供奉的香火。

我一脸委曲，低着头谢了，朝那庖房走去。

我亦笑，叹口气：“我本日但是饿坏了，甚想吃肉。二位姊姊可知这宫中那里有肉吃，我登门讨食去。”

在公子的那张图上，我瞥见了庖厨地点，也记得方位，因而独自往庖厨而去。

“你那夜特地问起了宝楼，我想你不会做无用之事。”

是公子的声音。

公子愣住。

我放下心来。

我皱眉：“我不必不消公子帮。”

待得错开，几个卫士转头来看，宫人们则以袖捂口，吃吃地笑了一片。

我嗫嚅道：“可仆人如此叮咛，我也要去问了才好……”

“她是来救我等的人。”太子妃擦着眼泪，对皇太孙笑了笑。说罢，她深吸口气，声音轻柔：“沈冼马说过会救你，他定会来救你。”

“我来此，是奉告太子妃，本日我等来救太子妃和皇太孙出去。”我说。

“既是亲信，如何会到这慎思宫里来？”一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案上，“那边的几盘便是她们院里的，你去看看可有肉？”

现在已是晚膳之时，庖房里非常繁忙，各处宫院都有人来取食。卖力分拨食品的内侍叫着各院的名字，声音高亢。

我说：“这些都不难。太子妃若不信，现下可去看看那些宫人，可有一人能起来发言？”

桓瓖打量着我，暴露赏识之色：“霓生，我就说你穿女装才都雅。”说罢，他瞥瞥公子，“我说得可对？”

“可我不晓得。”

公子道：“晓得了，另有么？”

我一愣。

我晓得他还在担忧我，心中不由地软下，轻声道，“我等计议好久，便是为了本日。”

皇太孙没有言语，半晌，道：“可母亲本日还说，无人可救我。”

我无语。心想，公然……

太子妃看着他，倏而神采黯然。

我分开太子妃的院子，寻了个无人的处所，将宫人的外袍和衣裙脱下，暴露内里的玄衣。

“知人知面不知心么……”

“奉侍人还不是如许，总得仆人用过了才气用。”又一人道，她说着，抬高声音，“你们再忍忍，这事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