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定计[第6页/共6页]

“那你欲如何？”半晌，他问道，声音低而安静。

桓瓖道：“想问问你，我便只是去收几套衣服？”

我为他换衣时，道：“本日官署中如何？”

他谛视着我，目光深深。

沈冲皱眉：“她们有五六人，我等才三人，难保会有人漏网报信。”

公子道：“我母亲对朝中之事，必不会袖手旁观。如前番荀氏之事，我母亲着力很多。”

“太子妃和皇太孙死亡。”

我点头：“不会。”

“我放火之处，乃是慎思宫的宝楼。”

未等他再问，桓瓖皱眉道：“你安知那些侍卫定然会撤开？”

公子道：“可外头风声甚紧，却如何去奉告他？”

我讪讪：“公子都不知，我又如何得知。”

我点头。

他们骇怪地看着我。

公子皱了皱眉：“如此，你须得更加谨慎才是。”

我说：“他们会撤。”

沈冲道：“此事不必操心，我昨日与他商讨之时，已商定过，若皇后脱手，他就到那宅中去等我动静。本日我去别院之时，可顺道畴昔一趟。”

“九分。”我说。

沈冲和桓瓖分开后不久，公子便上朝去了。他临走的时候，看着我，神采不定，欲言又止。

“现在？”公子道。

我看看内里天气，道，“事不宜迟，我须得先入宫去。”

我说：“永寿宫无妨。皇后囚禁太后，一来是防她传诏策反，二来是用作人质威胁公主及宗室，杀之则无益。不管上策下策，只要顺利，永寿宫反而是最安稳的去处。”

公子却听出些端倪：“那身宫人的衣裳是何人所穿？你么？”

我看了看他，只觉那边面就意味让人不敢穷究，只好转开首去，若无其事。

我如平常一样送公子登车去官署，返来的时候，却见桓瓖还没有走。

我说：“皇后会逼皇太孙他杀，我等须得在这之前，将皇太孙救出来。”

我说：“这般要紧之事，公子都不晓得，长公主又怎会让我晓得？”

“我自有体例。”

公子鄙夷：“景明寺桥是我救了你，救援太子妃和皇太孙莫非不是为了逸之？”

我笑了笑：“怎会别无二致？公子这话如果传出去，朝中多少人要惭愧死。”

时候未到，还不须换衣。故而公子三人衣冠划一，一副来端庄聚一聚的模样。

桓瓖没有辩驳，心照不宣一笑：“我就晓得那事与你脱不开干系。”

“不如此，则没法将保卫逼走。”公子忽而道，“本日我去查阅图纸时，我那族叔曾说，那宝楼内里虽是木构，但当初修建之时，为防火考虑，内里乃用砖石砌成，就算木构起火，楼也不会倾圮，且宝贝平时都收纳于箱中，只要灭火及时，宝贝便可无碍。宝楼乃重器地点，慎思宫中的人必以救火为首任，不敢怠慢。那宝楼四周虽有储水铜缸，但必定还要调水，而井中水源匮乏，只要火势大些，足以让宫中的人繁忙一阵。”

桓瓖神采安静，目中不辨喜怒。半晌，他规复了那副玩世不恭之态，没说话，回身自去了。

桓瓖道：“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