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宴客[第3页/共5页]

我愣了愣，愣住脚步。

如我所料，她主动提及了蔡氏那回风散之事。她奉告长公主，此药乃蔡氏秘传，可为天子治病。只要将蔡允元放出来，便可动手制药，保管天子可规复凡人之态。

我转头, 毫不料外埠碰到他意味深长的目光。

传闻庞逢得知公子得了此职以后，大发雷霆，到皇后跟前闹了一通。但皇后不但没有从了他，还将他斥责了一顿，庞逢见没了希冀，只得悻悻归去。

庞荟家人得知以后，自是不肯善罢甘休，说蔡允元暗害重臣，要将他治极刑。而蔡允元生性孤傲，在太医署中与同僚亦干系不善，事出以后，竟无人替他说话。很快，蔡允元被移交廷尉，被下了狱。

内心叹口气，我生生打住，道：“甚好。”

温禹笑笑，未几言语。

我看着他：“公子如果感觉求人憋屈，不若便奉告主公和长公主……”

“你笑甚？”公子目光不满。

公子了然，半晌，道：“这我自是晓得。”

我哂然，想再看细心些，公子又道：“说了勿动。”

“那般庸人，他们要说便去说好了。”长公主不觉得然，“你觉得这是为你办的？”

长公主平日出门以后的去处，自是有人监督着，要偷偷摸摸地做些事情实在不易。而在家中大风雅方地把人请来便不一样了。这宴上有浩繁贵胄，连平原王和庞氏的人也在此中，乃是上佳的挡箭牌。

孙氏跪下，矢语发誓道：“妾如有虚言，暗害圣上，天打雷劈，百口不得好死！”说罢，她泪流满面，哽咽不已，“长公主明鉴，妾父当年亦曾中风，丈夫将此药给他服下，隔日便行动如常。只是丈夫恐招惹费事，曾严嘱不成别传。现在妾丈夫命悬一线，亦顾不得很多，惟求将功赎罪，保余生安然！”

论长公主这边的干系，东平王和乐浪郡公都是公子的长辈。东平王是天子的堂弟，为散骑常侍；乐浪郡公亦是高祖侄孙出身的宗室，为员外散骑常侍。二人皆是上月才进了散骑省，官职都在公子之上，长公主将他们请来，自是一来让公子熟谙同僚，二来跟散骑省的人先套套近乎，今后好照顾。

我说：“公子感觉方才都是言不由衷？”

长公主亲身与蔡允元见了一面，蔡允元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表示对畴前助皇后欺诈长公主的行动懊悔不已，深恶痛绝。长公主则非常漂亮，谅解了蔡允元的罪恶，并承诺如果他能治好天子，必起码可当个太医令或太常承。

“元初高才，我等早有耳闻。如本幼年而仕高位，乃名至实归。”东平霸道。

“不好么？”许是发明我目光直勾勾的，公子看了看身上。

“丈夫一旦归家，便可动手做药。”孙氏马上道，“虽须得些光阴，但也就六七日，不必等好久。”

公子讶然：“那是为谁？”

公子由着我玩弄，待得终究好了，我正要走开，公子忽而道：“勿动。”

向来担负这般要职的人当中，公子是最年青的一个，此事传出以后，甚为颤动，连长公主和桓肃亦甚为骇怪。

我哑然发笑。

“公子去官署，我总不能跟着，如何提点？”我神采无改。

“不做甚，不过感觉公子本来也有这般巧手，欢畅罢了。”我拍马屁道。

长公主点头，神采严厉：“此事干系严峻，万不成泄漏。若泄漏一个字，你我百口性命皆终究瞬息。”

行宴的堂上，乐声悠悠，已来了很多来宾。

雅会上, 公子甚为顺利。

皇后对桓府的监督一贯未曾懒惰。长公主这些日子待在府中，即便外出也是去了宫里，连庙观都未曾去拜见过。当然，这不过是面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