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罪婢[第4页/共5页]
“就是。两年前,那个传闻过何珪?桓公子五岁时可就已经成名。”
当然,祖父是个别面的士绅,学问赅博,据他说,他年青时曾察举退隐,但不喜宦海喜气,半途拜别,浪荡天下数十年,直到收养我以后才回籍安居下来。
所谓的辅弼,说白了就是找人挡灾替死。
而天子的生母沈太后出身寒微,入宫时不过是个美人,却连得一子一女,获封朱紫。沈朱紫害怕袁后势大,为求自保,以身材衰弱不敷抚养皇嗣为由,将儿子送给了袁后。
“嘘!”旁人不满地瞪过来,两人从速噤声。
“何珪怎比得上桓公子?”
“返来了。”我说。
袁氏得了皇子,自是如日中天。先帝病势以后,袁氏兄弟以托孤重臣之名把持朝政,盛极一时。
阳光普照,风已经不再酷寒,朱紫们再也不必惊骇风寒,迫不及待地穿上标致的广袖绢衣,华服美饰,教人目不暇接。
但我也能够救他。
祖父对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我生为女子。他常常教我切不成像乡中女子那样早早出嫁生子,将大半生光阴困在家务琐事当中。他的假想是让我长大以后招婿上门,将来把田宅留给我,清闲安闲。
不过,我有些例外。
新安侯高蟠的富春园中,树木新枝招摇。林荫下,案席锦屏摆设,来宾们围坐其间,聚精会神地聆听玄谈。
他议论的是老庄,声音不疾不徐,澈若清泉。周遭的上百听众皆摒心静气,无一人出声,仿佛唯恐杂音打搅了耳朵。
我站在一群衣装鲜丽的侍宴僮仆身后,顺手从中间的案上拿起两颗葡萄。
“返来了?”他看看我,声音毫无入眠的含糊。
不过这些美婢都被无情地挡在了门外,满脸娇羞难过之色,看到我来,暴露打量的目光。
这般情势之下,我等贴身主子常常皆须得谨防死守,劳力劳心。公子能在内里少留一刻,我便能少操心一刻,的确两相欢乐。
那是初春之时,刚下过雪。疫病横行,雒阳到处暮气沉沉。
衡量很久,我挑选了后者。
“哦,果然非俗世之人……”
他们嘉奖我今后留在了桓府里当公子的贴身侍婢,持续给他挡灾替死。
祖父归天,膝下无子。在颍川做太守的族叔云宏亲身过来奔丧,说要将我收养,并给我说了一门婚事。
袁氏原是河北豪强,高祖建国之时,袁氏尽力帮手,为高祖倚重。先帝做太子时,袁氏以才貌选入宫闱,颇得先帝爱好,即位后立为皇后。可惜袁后虽得宠眷,但多年一无所出,渐用芥蒂。
我整了整衣冠,在美婢们傲视的目光中,排闼入内。
我叫云霓生,十七岁,淮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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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喜好服侍人,如果桓府迟点来买我,我大抵就能找到机遇从尚方逃脱。
“啧啧,我看这桓公子好似庄子所云鹓雏,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与同日卖出的其他官婢分歧,我之以是会沦落至此,纯属暗沟翻船,流年倒霉。
待我砸累了停下来,只听一个声音衰弱的声音道:“没用的……”
我看了一会,觉得他睡着了,正筹算走开,俄然,他展开眼。
翻开门,只见黑黝黝的,榻上躺着一个少年。我走近前看,愣了愣。只见他有一张非常精美姣美的脸,却已经病得形销骨立,仿佛一不留意就会断气。
娇生惯养的入罪家眷,不乏面庞姣好的,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十足配去做粗活实在华侈,不如先售卖一轮充分国库,无人想要的再配去干活。这年初,想充点朱门做派的人家,总要讲点风格,家中随便一个煮茶的婢女也能吟诗念赋,这才显得秘闻深厚,面上有光。或者,买去□□两年做个家伎,接待来宾时陪在席间,既有情味又有谈资,还可美其名曰仗义脱手救风尘,的确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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