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秦王(下)[第1页/共3页]
我躺在偏室的榻上,过了好久,才迷含混糊地睡着。
“你我既是甥舅,何必如此拘礼。”秦王将他扶起,将他打量,奖饰道,“翩翩如玉,果有当年桓司空之风。”说罢,他笑笑:“孤当年离京之时,元初还是小童,现在已当上议郎。我虽常在边疆,仍经常闻得你的名声,方才子怀与我提及你挞伐之功,真乃少年英杰。”
他自恋起来的时候,万不成辩驳。
幸亏,谢浚也在宴上。他的父亲谢悯为太学博士,且与太子妃谢氏同宗,此番也百口入宫赴宴。
回桓府的路上,我一边吃着,一边听公子抒发他对秦王的敬佩之情。
大长公主问起陆氏的病势,甚为体贴。
世人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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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还未走开,衣袂被公子扯住。
他说话时,再未曾看我一眼,如旁人普通,当我是个无足轻重的奴婢。
公子与他见了礼,旋即走到秦王面前,施礼道:“外甥桓皙,拜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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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之下,宁寿县主甚为机灵,能说会道,惹得大长公主笑声连连。
“霓生……霓生!”我被人用力推着,没多久,展开了眼睛。
公子蓦地闻得大长公主提起他,暴露无法之色。
“儿何时不恭敬母亲。”他说。
“元初在遮胡关时,如何发觉了鲜卑人有隧道?”
公子却道:“你方才不是吃了很多?你还要吃甚么,我让人去取来,送到西凉殿。”
我俄然又像想起甚么普通:“方才大长公主让我畴昔一趟,几乎忘了。公子先去见秦王,我随后就到。”说罢,就要回身回殿上。
我应下,归去处公子覆命。
秦王非常随和,与公子和谢浚三人在水榭中坐下,与公子提及了西北平叛之事,相谈甚欢。
筵席散后,天气还早。沈太后用膳后便回了宫,天子病体新愈,也精力不济,与沈太后一前一后分开了筵席。宫苑中傍老景色恰好,来宾们得了摆脱,或是与熟人聚会闲坐,或是到宫苑中去旅游。
西凉殿建在一片池畔,殿阁的花圃连着水榭,虽值仲夏,却甚是风凉。池上微风吹拂,能听到宫中的乐伎在远处缓声而歌,是上佳的憩息之所。
我咬一口香糕,拥戴地笑道:“公子所言甚是。”
赵王笑起来。
我:“……”
“原是异士,不知师从何门?”
我只得道:“公子,我饿了,想自去庖厨中吃些。”
“你父王自畴前就是这般,只看得别人好,谦善过火。”大长公主笑着说罢,又对赵王叹道,“你这般说,到教我想起我这元初,亦是听任惯了,谁也管不得。”
“你会问卜之术?”
秦王笑了笑,持续与公子说兵法。
我并不太同意公子与秦王来往。天子在筵上与秦王兄友弟恭,但他对秦王的防备亦是心照不宣的究竟,公子想达成那肱股重臣的弘愿,便须得谨言慎行。
少年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几近颠仆。他又惊又怒地瞪着我,眼睛仿佛要冒出火来。
豫章王忙道:“这般重礼,岂敢轻受。”
祖父仍在说着话,调子陡峭,我听得半懂半不懂。未几时,他提笔蘸墨,在放开的白纸上写下了几个字。面前的人忙翘首围观,待得看清,哗然一片。
豫章王摆手道:“元初公子一心报国,少年后辈有这般心性乃是功德。在国中,孤便早已听闻公子名声,厥后又闻得他挞伐建功之事,何人不是交口奖饰。”
豫章王笑而点头:“她自在如此,率性惯了,家中谁也管不得她。”
“你去那边?”他问。
秦王点头,对公子道:“孤畴前闻前人可凭星象贞问卜知敌情之事,尝不觉得然,不想竟是确切。如此说来,元初文武兼备,身边亦卧虎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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