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礁石（上）[第1页/共2页]

不待我说话，他放开我，回身，独自往前面的海里快步走去。

就在我回身之时，腰上俄然被搂住。

那块礁石并不高，堪堪暴露海面。波浪一波一拨拍打在上面，时而没过。公子放我坐在礁石的另一侧上，我的脑袋刚好到他的脖子。

“为何？”

我好似被灌下了迷药，认识全由他的一举一动所牵涉，将手指攥在他的肩膀上，如陷兵荒马乱当中，慌乱无助。而那手在扯开的衣裳下一起摸索，如入无人之境；而我的腿上，似有甚么在抵着，硬硬的……

“放我下来！”我佯怒地拍打一下他的肩头。

好一会，当我放开他，公子抬头望着我，目光灼灼，好似燃起了火。

“会如何？”他问。

我望着公子在海水中游弋的身影，不由地摸了摸嘴唇。

我双手端住他的脸，低头。

我俄然感觉, 如果我现在还是他的贴身侍婢就好了。那样，我大可不必在乎他有甚么设法，光亮正大地将他拉回屋里，对他说“公子你衣裳湿了我来为你换衣”，然后，扒开他的领口，把他的衣服都脱下来，高低其手……这么想着，喉咙有些发干，我不由地咽了咽，试图找回明智。

公子的气味，潮湿而炙热，熟谙，却教人欲罢不能。我笨拙地吻着他的唇，贪婪讨取，仿佛那是渴求已久的宝贝。

心倏而提起，我仓猝对公子喊道：“公子，把稳那浪！”

那手臂将我箍得更紧。

“霓生, ”公子用手撩弄着一波一波涌起的海水，兴趣盎然，“这海水甚舒畅, 一点也不凉。”

心头动了一下。

“元初，”我的手指悄悄抚过他的脸颊，刻画在他的鬓边，低低地说，“莫放开我。”

俄然，他抱着我朝那礁石走去。

公子无法地瞪着我，随即也取下草笠，盛水来泼我。我一边笑着一边躲开，公子紧追不舍。两人一起嬉闹着，我不竭用水泼他，他也不竭反击，最后，两人隔着一块礁石对峙着。

“霓生，”公子又往中间走了两步，伸手从水中捞了捞，道，“这边另有很多都雅的，快过来！”

“晓得。”我说。

他方才追得那般凶，我信他才有鬼，果断道：“不过！”

我愣住，只见他喘着气，神采迷乱。

此处离海岸已经稀有丈远，公子看上去却似仍有干劲，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看着我。

公子没有多说话，搂过我的腰，低下头来。

“笑甚……”我窘然道。

云霓生……心底一个声音道，你忘了今晨公子说的话么，千万可不能胡来……

我不由地拉了拉草笠，望向别处。可眼睛方才移开，半晌，又挪了归去。

少顷，他走到了深水里，一个猛子，扎进了泛动的碧波当中。

看海贝，看海贝……

“我不泼你。”

“公子!”我又喊一声，更加焦急起来。

“不过！”我说。

我手忙脚乱地将衣裙从水里捞起来, 回身逃开。才走到岸上，我却发明公子不在身边, 转头，只见他还站在那边，却看着我笑，似全然不在乎衣裳湿透。

方才那触感仍在，麻麻的，却甜美非常，瑰丽恍梦。

波浪还是翻涌，一下一下，拂在礁石上，将我的裙子漫起。

公子暴露讶色。

“莫动。”我轻声道。

我尖叫一声，正要再躲开，忽而瞥见不远处一波海水涌来，是个大浪。

“这里。”公子说着，指指水中。

公子公然是公子。

“那边？”我走到公子身边，问道。

公子弯着唇角走过来，伸手，从我的头发上取下一样物事。我定睛看去，却见是一条海草。

“公子怎不上来？”我说，“衣裳都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