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暗箭（下）[第1页/共3页]

沈钦听到这话，顿时怒起。

海盐如许的小城，有一点甚么甚么便会传得到处皆知，那晚的事，八成早已经传开。若被人看到我与虞衍会晤，只怕风言风语要再也压不住。

仆人道：“那可很多，我等去看热烈的时候，只见那路上走得黑鸦鸦一片，总有百余人，个个穿得威风，精力抖擞，啧啧……公然是都城里来的。先前那些匪贼也真是，见得这般阵仗还要打劫，也不知如何想的。”

“哦？”沈钦仿佛听出了味来，声音缓下，“子泉有何良策？”

这场面实在让我感到舒畅，我感觉既然来了，不多少闲事前先出来刺探刺探。沈钦毕竟算得半个故交，去看看他长得如何模样也好。

小莺和阿冉都已经分开，我身边终究再也没了旁人。

这些军士虽作出如临大敌之态，但明显没有人感觉这里三层外三层的防备当中，仍然能有人钻出去，故而他们保卫之重都在火线，小院的前面却无人来看。我藏身在一丛花木前面，等了一会，感觉无碍了，悄悄走出去。

“便是如此，君侯也须找出根据。”

带话的仆人有些迷惑，道：“嘉兴到海盐有水道，乘舟快两倍不止，这校尉怎走陆路？”

不过因得沈钦来到，杨申将客舍里的客人都清走了，现在全部客舍都是司盐校尉一行人。沈钦就住在聚贤居最好的一处院子里，当然，保卫比客舍内里还严。我看到几个仆婢拿着食盒要送出来，还未到院门就被拦了下来。有人走出来，将每人手上的食盒都查验一遍，然后自行拿了出来。而后，我还看到杨申满面奉迎之色，想入内求见，但卫士没有理睬，他一脸无趣，讪讪地走了。

我说：“官府说他们是逃犯便是逃犯？放心好了，定然能返来。”

第二日，我奉告小莺和阿冉，我夜里梦到了亡夫，要到绿水庵去闭门清修两日，为亡夫祈福。

“虽有物证，却无人证。且不说那些强盗行迹可疑，便真是侯钜做下，其动机安在？”

那军士道：“我等受命扼守此处，不成放行，你绕道往别处畴昔。”

“哦？”我问，“客舍？哪间客舍？”

“……这海盐果然是个小处所。”只听一个尽是抱怨的声音道，“看看这些菜色，不是鱼就是虾蟹，连山珍也没有。”

出来之前，我按例在内里穿了一层便于行走的玄衣。脱下内里的衣裳，我团起来藏好，又用一块玄色巾帕遮住脸，清算安妥以后，轻手重脚地出了门。

我想了想，又问：“那司盐校尉的侍从很多么？有多少？”

乡间的日子甚是落拓，没有客舍中的琐事打搅, 我每日或是看书, 或是到海边逛，昼寝一场，睁眼已经到了傍晚。客舍那边, 老钱每日派人来禀报，无甚大事。不过他奉告我，虞衍到万安馆中去了两次，一次是路过用个便饭，一次则来意不明, 出来后见我不在，甚么也未曾说，回身走了。

公然，仅仅过了一日，老钱派人来奉告了我一件大事。司盐校尉在来海盐的途中，碰到了匪贼袭扰，

我潜到树下，顺着树干攀上墙头，轻松翻下。

看得出来，本日大抵是杨申人生中最威风的时候。我还未走到聚贤居，才到街口，就被军士拦了下来。那些人穿戴北军的服色，让我忍不住看了好几眼。时隔三年，现在在这里碰到，实在让我有些恍然之感，心中则更加感觉我先前猜想无误。这沈钦一个司盐校尉，天子却动用了北军给他保护，想来他要干的事的确不会讨喜。

故而此事，独一让我感觉奇特的，就在于沈钦。

聚贤居和和万安馆，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我进了城以后，独自往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