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私盐（下）[第2页/共3页]

万安馆倒了霉，那个得利最大，这想也不消想。

张郅冷着脸，半晌，道：“水！定是那些水有鬼怪，再细心查验！”

正想着对策，俄然，内里传来一个声音：“这是出了何事？”

我瞥了瞥他身后一脸得志的阿香，内心叹了口气。

说话间，已有府兵尝了尝桶中残剩的水，向郭维禀报导：“县尉，确是海水。”

张郅“哼”一声, 道：“为何好久才开门？”

“县尉。”郭维一脸无惧之色，带着笑，“这般夜里上门来找小人，但是要还前次赌坊里输的钱？”

为首的是县尉张郅, 走出去的时候, 一脸不善。

“虞公子。”他说，“鄙人奉县长之名，到万安馆来稽查私盐。”

那神采暖和而体贴，仿佛在等着我感激涕零。

郭维的神采马上变得不定。

我说：“张县尉明鉴, 夜里馆中落锁，妾在前堂无事，便回后院的房里去了。前堂的仆人不知出了何事，便先去处妾禀告，一来二去，故而担搁……”

郭维仍道：“如果如此，那些鱼虾早就齁死了，岂可活到现在？”

“哦？”虞公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

我则理了理头发，令人将前门翻开，迎了畴昔。

万安馆的客舍很多，院子也有好几处，但他并没有往别处，而是独自去了庖厨。庖厨不远的处所就是进车马的后门，另有马厩。

我没法，只得仍以袖半掩着面，假装仍在难过的模样，低头行了个礼。

府吏随即领着几个府兵，手里拿着铁锹锄头，往厨房里去。

“不必！”张郅大手一挥，又是嘲笑，“不必，我要看的可不是那些。”说罢，对身边的府吏点点头。

老钱本不是个非常大胆的人，见得这架式，已然说不出话来。阿泰则一脸愤怒，瞪着那些人，却被郭维挡在了身后。

老钱晓得我说的那边是那里, 目光一闪，点头，却道：“可门外……”

“虞公子。”小莺一喜，忙对我道，“夫人，虞公子来了！”

我内心骂了一声，这匹夫，当真是软硬不吃胡搅蛮缠，枉我卖力演戏至此。

我借势伏在她肩上，嘤嘤抽泣：“上天何其狠心，竟要难堪我一个妇人……莫非是要逼死我，方可证我明净……”

我答道：“恰是。来馆中下榻的客商，不乏远道而来之人。他们驾了马车来，妾这馆中自当也要接待周道。”

说着，我看到张郅领着人往前面的院子去了，也跟着畴昔。

张郅倒是信息，让几小我进了庖厨，本身则领着人先去马厩检察。

阿泰驾来的马车就停在庖厨的院子里，车架和上面的货色也没有卸下，原本来本。老钱、郭维、阿泰都站在马车边上，中间围着士卒，活似被抓了现行正在看押。

张郅面色沉沉，正待说话，我俄然以袖掩面，侧过甚去凄然道：“妾好生命苦……想当年，妾父母双亡，夫君放手，无依无靠，本想在这海盐县寻个安身之处，谁想，竟又是不容于人……妾孤苦无依，常日亦遵纪守法，征税出捐，从无牢骚……”

张郅的确是有备而来。

馆中的来宾都是些行商之人，常日最怕遇见官兵匪盗，见得这般阵仗，都吓得鸦雀无声。

张郅却仿佛早有预感，看我一眼，嘲笑：“是么，待我亲身检察!”说罢，又神情地往庖厨而去。

张郅没答话，正待再看，一个府吏仓促走来，脸上有些镇静之色：“县尉，那庖房院子里有一驾马车，恰是那送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