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金蝉（上）[第2页/共3页]

“哦？”

“你上来未曾？”前面的陈定不耐烦催促道。

“莫出声，兵器无眼。”我低低道。

耳边充满着喧闹的声音，我躺着的处所，仿佛是在马车上。

“屁的挡灾。”陈定道，“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表公子手上，淮阴侯也想给他寻个挡灾之人，便来求长公主将当年给公子算命的方士请返来。你莫说，就在上个月，还真的将他找到了。不太长公主未曾奉告任何人，也未曾奉告淮阴侯，却请那方士又给公子算了一遍，问他可有别的给公子挡灾之法。那方士得了长公主财帛，也是利落，当即作法，说公子因得长公主多年来修善积善，命数已改，现在乃大吉之相，便是无人辅弼也可平步青云，福寿延绵。那方士还给云霓生也算了一卦，说的甚么我就不晓得了，不过该当不是甚么好话。”

“本来如此。”阿洪道，“说来，公子或许真的对这侍婢甚是成心。”

嘴巴里被塞了东西，像是破布, 我的手也被反绑着, 四周不算乌黑，但看不清。我睁大眼睛察看，本身仿佛是被装在了一个麻袋内里。

祖父曾说，不管对方如何蠢，同一招切不成用上三次。

“可昨日长公主还让云霓生去宫中给圣上挡灾。”

眼底的涩意重又升起，我用力地闭了闭眼，可就算在一团暗中当中，我仿佛仍然能看到他的模样，欢畅，活力，或坐在案前当真地写字，笔下，是我最喜好的诗……

没多久，陈定将马车停下，道：“你快些。”

陈定赶着车，持续走去。

我听着，明白过来。

不过这马车甚为颠簸, 当是在土路上跑, 将我的身材震得筛糠似的。

不幸，这也是一谶成真。

“长公主不说，可不见得她未曾记在内心，她一向忍着，也不过是看云霓生为公子挡灾之事。”

“另有这般盘曲？”他说。

“这侍婢身上有个锦筒，我方才绑她的时候发明的。”阿洪说着，仿佛正拿起了甚么，道，“满是诗啊赋的。”

阿洪道：“前面停一停，我内急。”

我马上割开麻袋，从内里钻出来。

“霓生……”他一动不动，结巴着，低低道，“有话好说……”

平越中郎将，乃镇守南越的主官，统辖南疆兵马，治地点广州。虽是个领兵带将的官职，但南越离雒阳悠远，故而它职位虽相称于刺史，却不算个好差事。平常，天子如果对哪个职位颇高的人有了观点，又不肯意撕破脸，便会将他任为平越中郎将，以一脚踢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而上一任平越中郎将，就是这么一个不利的人，不久前死在了任上，数日前动静才方才传报到朝廷。只是朝中争斗如火如荼，无人分神理睬此事。

外头，阿洪口里哼着小曲。没多久，仿佛就要完事了。

我在颠簸中垂垂规复知觉, 苍茫中, 先前的事纷繁涌起。

“到了未曾？”这时，阿洪道。

事不宜迟。

“是不像话了些，不过也犯不着如此。”阿洪叹口气，“这侍婢，公子一贯甚是喜好，府中谁不晓得。长公主这么干，只怕公子要闹起来。”

我看着他，浅笑，忽而掐开他的嘴，将一粒药丸放入他的口中。

眼睛倏而展开。

“那也没法。”陈定道，“公子为了她竟推拒了南阳公主的婚事。且他要去做那平越中郎将，你道是为何？”

“哦？”

——贱婢……

不过现在，倒是不必如许费事。

而内里的内侍叫陈定，常日里经常来公子院中给长公主传话，也算得熟人。

公子当时看着我，眼睛里尽是镇静的光芒。

——等我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