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林间冲突[第1页/共2页]

此番四皇子借着漕粮之由，不吝边关安危，也要绊到二皇子，就是第一步。

一念幽幽道：“方才善见说，明早会有个元夫人前来求子……”

一行人很快消逝在廊角，梁澄收回视野，就对上善见的双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看到的画面，梁澄只感觉善见的桃花眼透着股妖媚。

那“舒畅”二字，尾音微勾，眼波从梁澄身上飘过，落在梁澄身侧的一念脸上，“既然是游历，无妨明白一番泗州风景？”

善见看着一念的背景，悄悄咬住下唇，眼里闪过一道兴味，对身后一向低着头的和尚叮咛道：“鬼陀，跟着他们，看他们往那里去。”

这安徽府府督元文瓒，一方大官，同掌运河南段漕运总督，最早原是明元帝御前侍读学士，一向是天子的亲信，一旦他也掣肘于四皇子，不说每年漕运税利中漏出的油水，单是借着漕运，往京畿四周的要县重镇、私庄暗营，运输火药兵器，擅自屯兵，就足以置东都于大乱。

善见对着梁澄轻缓一笑，“不知二位施主，昨晚睡得可还舒畅？”

看来他的提早抽身，让四皇子等不住了。

话音刚落，梁澄就见一念神采微变，梁澄刹时领悟，凝息必然，便发觉到有人跟着，二人对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默契实足地同时回身掠去，一左一右朝身后不远处的道边小树林攻去，不给对方半晌喘气机遇，封居处有退路。

恶毒的真气与清冽的剑波正面相撞，如天风荡开，惊起林间落叶似冬雀，纷繁向外辐射而去，鬼陀的阴寒真气恰是梁澄的克星，刹时侵入梁澄体内，勾起他体内冬眠的寒毒。

这个词用在男人身上非常奇特，更何况这男人还是个没有头发的和尚，只是用来描述善见倒是再得当不过。

被叫做鬼陀的和尚一声不响，如鬼影般闪过，然后消逝在飞檐流角以外。

一念俄然收回一声猜疑的“咦”，伸出食指拂过香炉底座上残留的落灰，置于鼻下，半晌神采陡变。

不等善见再开口，梁澄便开端拱手告别，“贵寺接待之情，程某在此谢过，还请师父留步。”

决定必然，梁澄终究重视到供台上的抱子菩萨，只见她身形雍容，脸孔端庄宁静，天衣飘风，璎珞繁复，两足呈”八”字微开，右手结恐惧印，左手环绕一吮指男婴，四肢圆润似藕节，笑靥天真天真，活矫捷现，无端叫民气喜。

听完一念的话，梁澄不由堕入深思，泗州为南北冲要，全部明光寺，就是四皇子连接高低运营的据点之一，前来明光寺求子的妇人，总有些是豪族官宦的阁房，善识借着求子之说，再加上迷香，说不得公开里施了甚么肮脏埋没的手腕，节制这些贵妇，收为己用，再通过她们影响枕边人，到时全部淮水南北，只怕都要落入四皇子囊中。

二人对视一眼，统统尽在不言中……

梁澄侧踏一步，微微挡住一念，淡淡笑道：“师父美意程某心领了，此地山川朝拱，民风凝翠，乃形胜之区也，可惜这回怕是要错过了。”

梁澄难堪地抽回击，背后身后，紧紧地将拇指攥进手内心，故作平静地咳了咳，转移话题道：“师兄，元夫人身份所系甚广，我们还是先暗中折回寺内。”

鬼陀避过一念掌风，折身后跃，却被梁澄截住，一道剑光劈面冲来，如横波万顷，四周八方而来，避无可避，只好劈面而上。

言罢双手合十，微微俯身。

梁澄昨晚与一念商讨，先假装拜别，再到城内备好夜行衣，并且梁澄也需通过宏威镖局泗州分镖，向李度秋传信。

一念起掌，仿若拈花拂尘，意态曼妙，只是掌风却与和顺无关，绕指柔里裹挟着千斤威势，如白浪拍岸，仅一掌，便叫跟踪之人不敢正面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