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豆沙米糕[第1页/共3页]

谢怀璟见阿鱼一向伏在桌沿, 只当她在闭目小憩，厥后晚膳都呈了上来, 都是阿鱼爱吃的，却不见她大快朵颐，谢怀璟才发明她是睡着了。

谢怀璟见她没跟上来，不由回顾笑问道：“才走这么几步路，就累得走不动了吗？”

谢怀璟悄悄拍了拍阿鱼，摸索地唤道：“阿鱼, 阿鱼……”

他不会让阿鱼飞走的，谁来抢都不可。

谢怀璟内心像有火在烧一样，神采反倒更加云淡风轻了，看上去仍旧是阿谁高贵沉寂的储君。

阿鱼好香啊, 倒不是那种气味芬芳的熏香, 而是很平淡的少女芳香, 许是她沐浴时用的香肥皂的味道。

这般想着，倒有些等候阿鱼体力不济了。

阿鱼没应, 仿佛睡得很深了。

阿鱼睡得沉——谢怀璟只是悄悄推了推她的肩膀, 她就毫无认识地向一旁栽倒了。

悠长动听的笛声持续传来。阿鱼欢乐地点头，“对，是他没错了。”

立时瞧见了阿鱼……和她身边的谢怀璟。

但他晓得现在的阿鱼有多么欣喜雀跃。他俄然有一种深深的有力感，仿佛阿鱼真的是一片飘忽不定的云，她或许会在他面前逗留，但毕竟还是要远远地飘走的。

阿鱼却已经循着笛声找畴昔了。走出一小段路才发明谢怀璟待在原地没动，不由迷惑道：“殿下是走不动了吗？”

很快便是玄月九重阳日。

谢怀璟竟有些不知所措。

阿鱼则在院子里采了几朵鲜菊花，上蒸笼蒸熟了，趁着日头出来，放到太阳底下晒干。就用这个别例，攒了一罐子菊花干，时不时拿出来泡水喝，比喝茶水多一份暗香的甜味。

阿鱼不觉抿唇而笑：“这是二哥哥本身作的曲子，旁人都吹不来的。”

傅延之平静自如地解释：“启禀殿下，前人云，‘心远地自偏’，臣的人固然在都城，但臣的心早已遥寄天下山川，神游四海，如何算不得云游？”

这个时节，最适合登高望远，踏秋赏景。本日谢怀璟得了空，筹算带阿鱼去京郊的翠微山逛逛。翠微山绿木掩映，三面环水，若逢暑热，便是消夏的好去处。现在秋凉，常常水涵雁影，山遍芳径，也是极美好的赏景之所。

但傅延之却上了心。隔日便去了沈府后山的竹林，挑了一截枯燥而坚固的竹子，亲身拿刻刀钻出小孔，贴上笛膜，赠给了阿鱼：“mm，没有鹤骨笛，竹笛也是一样的。”他怕阿鱼不信，还拿竹笛吹了半首曲子，确是清越而动听的。

阿鱼听教书先生说过，前人取用鹤骨，挖七个小孔，做成鹤骨笛，吹出来的乐声有如天籁，便让仆人们把那只白鹤捉来，说要做一支骨笛。

但他很快又想到，只要风一吹，云就飞走了。

谢怀璟不由收紧了手臂。

谢怀璟赶紧接住她。阿鱼便正恰好好地倒在了谢怀璟的怀里。

傅延之拦住她，道：“mm若要拿鹤骨做笛子，那鹤岂不是没命了？鹤群最讲究忠贞，平生只找一个朋友，若一只鹤死了，同它相好的另一只鹤也定不会独活，mm何必害了一对鹤侣的性命？”

这些旧事，都是谢怀璟不晓得的。

夜色浓而静，微微透着凉意。谢怀璟碰了碰阿鱼的肩膀, 轻声唤道：“阿鱼，先醒醒，回屋再睡, 别着凉了。”

阿鱼赶紧点头——这究竟在太风雅了，听雨谱曲奏笛，的确像前朝那些喝酒清谈、坦白任诞的风骚名流才会做的事，说不出的萧洒通脱。

阿鱼便美滋滋地收下了竹笛。

登山的石阶端方平整，谢怀璟牵着阿鱼拾级而上。这时，一阵婉转的笛声模糊约约地传来，阿鱼俄然愣住脚步，仔细心细地听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