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黑幕掺水的金奖[第2页/共3页]
俄闻内升座讯供,用刑拷掠,声甚厉。少顷,有人出外云:“勿须到案,某吐情实矣。”见内牵出一囚:发疏松覆额,一手着膺,一手抚背,胸口索贯此中,并缚前背工,怠倦斜行,意即捕囚也。署前各散,寂无人踪,探首窥内,厅堂三楹,两廊肩舆牌棍仪仗,悉如人间衙署。进数武,母舅周子坚已先在,曰:“甥来作证耶?”因相劳苦,盖翁即宿世借主云。时翁之仲兄方死,语次及之,翁泫然曰:“亦在此,我不忍见也。”
未三日,忽呼曰:“二奶奶来矣!”又呼曰:“三奶奶来矣!”梦话相寒温,或笑或泣,刺刺不休。询之则云:“此二妇乃我宿世继娶之两室也,阴司以大奶奶事要质审,故将二妇囚闭已久,不得托生。今大奶奶得我衣财,向各衙门告准,放出两妇质讯,故先来相看。”且云:“明日当赴城隍处听审,我其休矣!”哭泣不自胜。
别驾闻之骇然,向空喝曰:“冤冤相报,理所当然。然汝辈果抱屈,何不索报于宿世未死之时,而容其以天年关?又何不索于既死以后,而容其再转人身,迟至七十馀年之久?太觉胡涂非道理!且仇恨宜解不宜结,我为尔延高僧,超度三人早投人生如何?”姊点头曰:“渠说不肯,只需两件衣服上身便好。”叶即制大小纸衣三袭。
末几,公人传讯,出票相示,方恍然知为前身,且曰:“君父子为人作券中,其人负心,今屈来一证耳,毋惧也。”至署门,有吏捧册来,词色间似索规例。前一人又曰:“有,有,迟日取诸我家。”遂止。忽有人短衣跣足,摆布望如看望公事者,官吏挥吒之,遽闪避。但见壁上如黑烟一片,缕缕散去。
蔡哑子
方持入户,姊欣然起坐床前,两手极力扯擗,云:“我妻穿一件白布衫,褴褛不堪,纯以断线补缀,解之不开。我为极力撕之,才得脱体。今甫换新衣,便觉面貌垂垂可观,虽丑亦像人矣。”实在纸衣犹在桌上未焚,乃谓三鬼已着于身也。
纪曹孝廉梦
正叙语间,前吏来曰:“请回已久,何尚滞此?”随之出署,前见一大池,垣周四围。池中一径,石片相接,履之兀兀有声。蓦地堕水,水如涡旋,扭转甚疾,心甚惶迫。忽见岸上莲灯万柄闪动晖映,来往不定。其行甚速,灯亦渐远,蓦地停顿,一无所见。视之:乃治后玉带河边也,月光西坠,角楼五鼓矣。相扶登陆,送周翁出北门,已仍向西返舍。豁但是醒,身卧床上,望月影,听更声,一一如梦。自是病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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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槎别驾之姊适张氏,婚未四旬日而寡,无子,归守节于母家,别驾为请旌于朝。乾隆己酉,姊年七十二矣。偶春季游园中,忽冷风如箭,直射其心,卧床医药罔效,而食量顿增。素持长斋,病后大索荤腥,且能兼数人之食。整天向空絮语,两手作支吾拒抵之状。颐颊间时有伤痕,彻夜呼号,侍婢皆不得眠,惟别驾在坐,则安睡片时。如是数月,医者莫能名其病。
孝廉曹君履青,弱冠时,冬月染疾,困卧五六日。一日,梦在治西横街,有在后呼其姓名者,回睨,不了解,叩之,则曰:“奉府君召。”问:“何事干与?”曰:“往自知耳。”适族伯用章至,向公人缓颊云:“我同侄往何如?”公人颔之。曹于路问公人云:“近闻城隍非杨公,谁为摄篆?”曰:“东汉袁公也。”遂别去。用章履青同业,行动迅疾,街衢月色甚皎,但觉阴气中人,两旁屋宇流派俱掩,门杨楣上各树楮锭一二串,数里中所见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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