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青梅尚酸（15）[第2页/共2页]

好一会儿过后，天井里才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脚步声自远及近，仿佛靠近了她的窗子，声音消逝了半晌后，又垂垂远去了，再然后是院门合上的声音。

裴渊没有看他，平平回应，“你也晓得，姜家全族开罪，姜含已经死了。装胡涂的人，是你。”

她了解裴渊的意义。裴渊会救她本就是因为裴济，现在，他没法肯定裴济究竟还会不会娶她，但他能肯定苏衍是会对她好的。

“算是，也不算是。”裴渊呼了一口气，抬眉望着荀欢，“你不必担忧苏衍的事情，他给了我承诺，不会将你的事情说出去。更何况，也清楚，他在乎你，不会让你堕入伤害。”

这个决定无关乎任何，只是他风俗了对峙本身的挑选。

合了窗，再开了门，荀欢毕恭毕敬地伫在门边，大气也不敢喘。

最后，荀欢实在忍不住如许的难堪，开口问道：“二公子，你是在思忖对策么？”

窗外的雪还是洋洋洒洒，偶尔扑在床上的簌簌，成了房间中独一的声响。

“裴渊，你当我是傻子？”

荀欢自知出错，赶紧低下了头，假装平静地迈着碎步上前，为两人各斟了热茶。不过苏衍尚无反应，应是没认出她。荀欢不由悄悄光荣，幸亏她出去发言是粗着嗓子的，估计苏衍没听出她的音色。

裴渊出去后，好久再未开口，他坐在圈椅中，神采还是凝重，像是在深思甚么。

荀欢怔住，这才一天的工夫，裴渊就要对她下发逐客令了么……

“好笑！”苏衍上前一步，一把就揪住了裴渊的领口，“姜家出过后，裴济是不会娶她了。你将姜含护下，觉得裴济会对你戴德戴德？朝堂上那个不知，裴济最在乎他大将军的称呼，他会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他的前程？”

裴渊盯着地上的青玉碎片，神采还是，“鄙人听不懂苏大人的意义。”

一出去，她就捂着心口，连喘了几口气。这如果被苏衍认出来，裴渊支出的辛苦就刹时崩坏了。她也顾不得扫雪了，只灰溜溜地回到房间，锁上了门，但愿一会儿苏衍走后，裴渊不会过来骂她。